“好久不見,我的朋友!”
拜倫推門進來的那一個瞬間就後悔了。
怎麼又是這家夥。
“見到我,你一定高興壞了。”
“完全沒有。”
他冷臉坐了下來。
阿薩翹起二郎腿,仍然滿臉帶笑,字從牙齒裡擠出來幾個。
“這裡面有攝像機。”
拜倫沉默了一會,擺出一個更誇張的笑容,僵硬地看向阿薩。
“哦!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
“我的朋友,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
“當然是來看看你!費德賽維的玫瑰還是一如既往地嬌豔欲滴。”
“停,就到這裡。”
阿薩轉頭,瞧了瞧變黑的攝像頭。
“能别老是搞這套嗎?”
“這段會在整個費德賽維循環播放以彰顯我們兩國的友好關系,我的朋友。”
阿薩湊近拜倫,扯了扯他的領帶。
“别讓我為難,我也隻是個外交部的自動服務器。”
“我看你是活的太久了。”
拜倫臉唰地黑了下去,把領帶扯了回來。
“說吧,這次來又是為了貿易逆差的事?我賭你要和首長大吵特吵。”
“不關你的事。”
“喂,接待你的可是我。你知道我可以端上你最讨厭的胡蘿蔔套餐的。”
“你怎麼還不去死。”
拜倫嫌棄地擦擦領帶。
“話說你們不是很早就出現這個問題了嗎?為什麼現在才頻繁來找我們商量對策?”
拜倫又沉默了一會。
“從洛德斯克分裂開始,情況就不一樣了。”
“洛德斯克?你真的是太幽默了,再給他們三十年都鬧不出太大的水花的。”
拜倫沒有繼續說這個,轉而聊起了現在的經濟體系。很顯然,阿薩并不是很感興趣。
“你們彙率都多高了,還天天問題問題的,儲存量不足你們就不能多印一些嗎?”
“我們制造業的發展速度在降低,阿薩,這不隻是貨币的問題。”
“怎麼可能?我的心肝,你們現在可是最大的世界經濟體。”
“阿薩,沒有那麼簡單。向我們提供廉價商品除了洛德斯克就是你們。”
阿薩搖了搖頭。
“你們坦勒的外交官需要額外學這些?跟經濟金融有關的?”
“這是基本技能。”
“舌頭和腦子才是外交官需要的基本技能。”
“你在寫什麼?”
“日記。”
溫思檀面前放着厚厚的牛皮本。
“記每天幹了什麼?”
“嗯。寫心情比較多。”
“在這邊能有什麼好心情?”
“有。你想聽聽嗎?”
羅漠停下疊衣服的手。
對于這樣的請求,他本該是沒有興趣的。
可總有種感覺,告訴他之前已經拒絕過很多次,多到難以計數。溫思檀落寞的眼神他閉上眼都可以回憶出來。
真的太奇怪了。
他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說說。”
溫思檀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好容易高興,跟自己有關的一切都讓溫思檀欣喜。羅漠不理解,但還是拉開椅子,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昨天飛來了一隻小鳥,它叽叽喳喳地在玻璃窗前飛來飛去,很想進來。看到小鳥的顔色,我想起了付傑的頭發,一頭鳥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