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姐别生氣，"林景遞來一杯冰美式，"煜哥就這脾氣。"

戰隊休息室裡，幾個隊員或坐或站，氣氛凝重。

商時序轉着手機，時不時偷瞄姜枝的表情；沈燼之靠在窗邊，紅發在陽光下像團火焰；謝存依舊沉默，但把辣醬推到了姜枝面前。

"他平時不這樣。"

林景努力打圓場，"真的！"

姜枝抿了口咖啡，苦得舌根發麻："那他平時什麼樣？"

"呃..."林景卡殼了。

"更糟。"

沈燼之突然開口，"不過撒嬌倒是頭一回見。"

商時序來了精神："對對對！以前都是直接摔東西走人！"

他模仿甯祉煜的表情，"'不去！再問退役！'——就這樣！"

姜枝放下杯子："所以他為什麼這麼讨厭商業活動？"

隊員們交換了個眼神。最後是謝存打破沉默："影響操作。"

他調出手機裡的一份數據圖，上面清楚顯示甯祉煜在商業活動後的三天内，場均擊殺下降1.2，失誤率增加3%。

"心理醫生說是注意力渙散。"

林景小聲補充，"但贊助商才不管這些..."

姜枝想起自己分析報告中同樣的發現。

她原以為隻是甯祉煜任性，沒想到真有生理性影響。

"而且，"商時序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GUCCI那個女總監老摸他手..."

門突然被推開，甯祉行拿着平闆走進來。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領毛衣，金絲眼鏡鍊垂在胸前，一如既往的精英範兒。

"姜枝，"他直接點名，"GUCCI那邊同意調整活動形式，但Koi必須出席。"

姜枝挑眉："怎麼調整？"

"見面會改采訪，控制在半小時内。"

甯祉行推了推眼鏡，"不過有個條件——你要一起出鏡。"

"我？"

"他們想要個'最萌身高差'話題。"

甯祉行的目光掃過姜枝的頭頂，"186和165，确實有看點。"

沈燼之吹了聲口哨。

姜枝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别的什麼。

"不可能。"她站起身，"合同裡沒這一條。"

甯祉行不慌不忙地劃開平闆："補充條款第4頁第12條，領隊需配合贊助商合理宣傳需求。"

他頓了頓，"當然，你有權拒絕..."

"然後讓他再摔五個杯子？"

姜枝冷笑，"行，我去。但有個條件——"她指向窗外，"我要他當面道歉。"

衆人順着她的手指看去——樓下草坪上，甯祉煜正暴躁地踩着自動販賣機，衛衣帽子歪在一邊，活像隻炸毛的貓。

午餐時間，餐廳裡彌漫着詭異的低氣壓。

甯祉煜獨自坐在角落，面前的外賣一口沒動。

其他隊員擠在另一張桌子旁，時不時偷瞄他一眼。姜枝端着餐盤，徑直走到他面前坐下。

"道歉。"她開門見山。

甯祉煜頭也不擡："做夢。"

"那GUCCI活動我不去了。"

少年猛地擡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

"我什麼？"

姜枝慢條斯理地切着牛排，"不是你說惡心嗎？"

甯祉煜的筷子"啪"地折斷。

餐廳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張桌子上。

姜枝卻像沒察覺似的，繼續道："順便，我把你上周的訓練數據發甯總了。"

"什麼？！"甯祉煜騰地站起來，"你憑什麼——"

"失誤率上升5%，反應速度下降0.3秒。"

姜枝擡眼看他，"這就是你拒絕調整作息的結果。"

甯祉煜的臉色變了："你監視我？"

"職業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