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的繁華街市在夕陽下漸漸喧嚣，燈籠高挂，夜市初開。輕歌與蘇小棠在遊曆市集後，尋了一間臨河的酒肆歇腳。酒肆裝飾雅緻，木窗半開，江風送來陣陣涼意。

輕歌坐在靠窗的桌旁，目光不時掃過窗外的燈火。蘇小棠坐在對面，身上裝滿了新買的飾品。她低頭啜飲瘦肉粥，然後瞄着輕歌，低聲道：“姐姐，這揚州的菜真香，小棠吃得肚子都圓了。”

輕歌心不在焉地回應道：“你吃飽就好。”

酒肆内食客三三兩兩，談笑聲漸起。鄰桌幾個商賈模樣的漢子高聲閑聊，聲音傳入二女耳中：“聽說了沒？柳莺閣那青樓弄到了一支東海美人魚，歌聲魅惑人心，勾魂攝魄！今晚開什麼人魚演唱會，揚州的有錢老爺都搶着去！”

輕歌聞言，筷子一頓，皺眉暗忖：“美人魚，真的存在這種生物麼，不會是造假出來的噱頭吧？”

她又聯想到了千年玄龜内膽的事情，如果美人魚是真的人魚的話，對海洋肯定非常熟悉，說不定就能知道千年玄龜的情報呢。她這樣想着，決定也去湊個熱鬧。

輕歌向小棠坦白了自己的想法，并表示如果她不願意跟着去也沒關系。小棠連忙搖頭：“姐姐，小棠沒問題，願跟您一起去。”

她眼中堅定，帶着一種不畏懼痛苦的倔強。輕歌心頭一暖，伸手摸了摸小棠的頭，笑道：“好丫頭，事後多給你發些獎金。”

夜色漸濃，二女結賬離開酒肆，沿燈火通明的街道，朝柳莺閣走去。柳莺閣坐落于揚州花街盡頭，雕梁畫棟，彩燈高懸，門前車馬如龍，盡是錦衣華服的富商與纨绔俠二代。

門口幾位濃妝女子倚欄招客，笑聲靡靡，見輕歌與小棠想要進來，均是一愣。一女子掩嘴笑道：“喲，兩位姑娘也來柳莺閣？稀客稀客！”

旁邊幾個猥瑣漢子吹起口哨，調笑道：“小娘子，莫不是來争美人魚的風頭？”

輕歌皺眉，冷哼一聲，從腰間取出一錠金錠，掌心内力暗運，金錠在她指間如橡皮泥一般變成各種形狀，此舉無疑表明了她既有錢又會武功。

女子接過銀錠，目瞪口呆，忙躬身道：“女俠好身手，請随奴家的來。”猥瑣漢子見狀，噤若寒蟬，紛紛退避。蘇小棠低頭跟在輕歌身後，眼中閃過敬佩，低聲道：“姐姐好厲害。”

二女随女子入内，柳莺閣内香風撲鼻，絲竹聲聲，樓台間賓客如雲，笑語喧嘩。輕歌目光如電，掃視四周，觀察了一下局勢。隻見樓上有一位美貌妓.女瞄了她一眼，然後搖了搖扇子，暗罵道：“該死的母.狗，怎麼這個時候來攪局。”

高台帷幕緩緩拉開，絲竹聲止，全場安靜。一名美女管事登台，拱手笑道：“諸位貴客，今晚柳莺閣獻上東海異寶——美人魚。其歌聲魅惑無比，堪比天籁，請賞！”

賓客掌聲雷動，富商們眼中放光，俠少們竊竊私語。輕歌皺眉，暗忖：“如此張揚，若是騙局，也不怕收不了場。”

一名女子自池中緩緩升起，上身人形，膚如凝脂，長發如瀑，下身卻覆着魚鱗般的銀色長尾，在燈光照射下熠熠生輝。她輕啟朱唇，歌聲如潮，婉轉低回，似海浪拍岸，又似月下低吟。賓客如癡如醉，有人低呼：“真是美人魚！”

“姐姐，那個美人魚多半是假的。”小棠貼在輕歌耳邊道，她還講了許多涉嫌穿幫的地方，說得輕歌一愣一愣的，想着自己怎麼就沒看出來。

就在她們偷偷讨論的時候，隻聽見“美人魚”歌聲越來越悠揚，越來越勾人心魄，仿佛真正的海妖之音。賓客目光迷離，開始癡笑起來，仿佛失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