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房間忽然暗了下去，灼熱的硫磺氣息席卷了整個一層，一道燃燒着赤紅火焰的門憑空出現。

古舊的鐵門悲鳴着從另一側被打開，一個穿着暗紅色猙獰盔甲的高大人形逐漸顯露。

他提着一籠子燃燒的蝙蝠，另一隻手則提着數個鑲嵌有寶石的盒子。

在他踏入韋恩大宅的前一秒——

“傑森！去洗澡！現在！立刻！馬上！”

史蒂芬妮大聲尖叫起來。

“不要把火星掉到地毯上！”

“血也不要！這是阿福剛換的地毯！”

卡珊德拉贊同地點頭，“硫磺味，惡。”

“你們都不關心一下我是怎麼回來的？”猙獰的盔甲人形——傑森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你們都不關心一下我？”

“我們很想關心你，傑森。”迪克捏着鼻子靠近，“但現在因為你我們要把所有窗戶打開，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凍死你個迪克頭。

“請跟我來，傑森少爺，浴室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我想您确實需要好好打理一下。”阿爾弗雷德上前，“地毯沒關系的。”

“沒事。”傑森深吸一口氣，“我直接開門去浴室。”

他把一籠子燃燒蝙蝠和寶石盒子放下，從另一邊“哐當”一聲摔上了門。

火星嗤一聲掉在了地毯上。

壁爐裡的火焰噼啪作響，窗外，大雪無聲飄落，将韋恩莊園籠罩在一片甯靜的白色之中。

布魯斯坐在長桌的主位，穿着一件深色的羊絨衫，看起來十分放松。

迪克坐在他的右手邊，正和史蒂芬妮說着什麼。卡珊德拉安靜地坐在史蒂芬妮身邊，似乎對桌上的插花産生了興趣。

達米安坐在布魯斯左手邊，小小的身闆挺的筆直，神情異常專注。提姆已經放下了他的平闆電腦，時不時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一小口。坐在達米安和提姆中間的是傑森，他默默聽着迪克的發言，偶爾進行拆台。

餐廳的門被推開了 ，阿爾弗雷德推着一個銀色的餐車走了過來。餐車的頂層，是一隻烤的金黃油亮的巨大火雞，周圍點綴着各種小食。

“晚餐準備好了，老爺，少爺們，小姐們。”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充滿暖意，“聖誕快樂。”

“看起來太棒了！阿福！”迪克第一個歡呼起來。

“聞起來真香。”史蒂芬妮也笑了起來。

提姆和卡珊德拉的眼裡也充滿了期待。

達米安，達米安對這個沒興趣。

傑森則有些恍惚，為了能回家過聖誕他敲碎了蓋斯博的鳥頭，地獄待久了，他幾乎忘記了這種感覺。

阿爾弗雷德适時地将火雞端上桌，然後又陸續送上了烤土豆，奶油蘑菇湯......各種精緻的配菜和甜點，琳琅滿目。

燈光柔和了布魯斯的面部線條，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位普通的父親。

晚餐接近尾聲，阿爾弗雷德端上了熱紅酒——當然，未成年依舊是果汁。

布魯斯拿起酒杯，目光掃過桌邊的每一個人——笑容燦爛的迪克，聰慧倔強的史蒂芬妮，沉穩可靠的提姆，安靜專注的卡珊德拉，一臉别扭的達米安，以及......失而複得的傑森。

他舉起酒杯。

“聖誕快樂。”他的聲音低沉而柔和。

“聖誕快樂！”孩子們舉杯回應，歡笑聲充滿了整個餐廳。

團聚，本身就是這個節日裡最為珍貴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