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隔日一早，喻歸也沒有獨自去後山，他們搭村長的車去了鎮上派出所，今天的天氣很舒适，太陽躲在深厚的雲層中不肯出來，微風涼涼，讓人神清氣爽。

喻歸幾乎沒有出過村，坐在三輪摩托車上抱着外婆的手臂新奇的到處望。

剛出村的這條路坎坷不平，村長往後招呼了聲：“小烏龜，要摟緊外婆哇，可别摔下去喽！”

今天有風，喻歸多穿了薄的深藍外套，白皙的皮膚在日光下亮的耀眼。

“不會摔！小烏龜抱的很緊！”喻歸笑嘻嘻的大聲喊。

崎岖的路面讓車上的幾人都被颠的起伏，男人抓着車欄淡定的坐在車凳上閉目養神，陳娘摸了摸喻歸的臉見不是特别涼就轉頭望着車頭前方的路。

喻歸興緻勃勃，手裡抱着陳娘的手臂，屁股被車下的發動機震得麻癢，他覺得好玩也忘了自己在沒有護欄的車上，趁陳娘不注意松了點手，身體随着車子的起伏上下颠着。

“我會飛了——”喻歸興奮的歡呼。

嫌自己被颠的不夠高還膽子大的專門往上蹦。

“坐好。”

閉目養神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對着喻歸挑眉。

陳娘見喻歸這鬧騰樣子，抓了抓他的手：“歸崽崽别亂動，摔下去要疼的！”

喻歸悶悶的噢了聲，湊緊陳娘不動了，見對面的男人還在看他，喻歸對着男人做了個鬼臉：“哼！”

出了村子路就好了，村長開車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幾人的頭發都随風飛舞，路的兩邊很蕭條，隻有幾根細條的枝幹伫立。

風越來越大，喻歸對着前方大張嘴，嘴巴張張合合，頭上的小卷毛都被往後吹，涼風呼呼拔起，喻歸臉上雀躍：“外婆！風好好吃啊！”

車上幾人都不約而同發出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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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派出所，村長跟負責的警官講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喻歸拉着陳娘的手坐在待客區，笨笨坐在喻歸旁邊。

喻歸擡頭看了看外婆又看了看笨笨，心裡像是感覺到似的，他對着陳娘耳邊：“外婆，笨笨是要回家了嗎？”

陳娘輕聲道：“警察叔叔會送笨笨回去的。”

喻歸怏怏的低下頭，過了會主動去拉男人的手，輕輕晃了晃，男人去看喻歸，這次喻歸沒有再躲，仔細看眼裡還有點濕潤：“笨笨，你回家後還會來找我玩嗎？”

“我不生氣了，你可不可以還做我的朋友？”喻歸有點慌了，他不想失去任何一個朋友。

“會來找你的，你不僅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男人輕輕捏了捏喻歸柔嫩的掌心，裡面全是細汗，“别擔心。”

半晌過後，村長陳有為和一位穿着淡藍色警服的警察走了過來，陳娘見狀問村長：“有為，咋樣子！”

陳有為搖了搖頭：“沒消息。”

旁邊的警察輕聲安慰陳娘：“阿婆，我們已經給縣裡消息了，他們那邊查失蹤也要一段時間。”

陳娘一輩子小老百姓，甚少面對公家官員，不由得有點緊張，隻是讷讷的點了點頭。

警察看到陳娘旁邊的喻歸，不免震驚了一刹那，眼神直直盯着喻歸也不移開，喻歸被盯得心慌無措，輕輕叫了聲“外婆”，陳娘不知道在想什麼，沒察覺到喻歸的不安，聽到喻歸叫他還以為他是覺得無聊了，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

幾人本來就是坐在凳子上，喻歸想躲也躲不了，隻能往陳娘身上擠。

突然眼前被一片巨大的陰影覆蓋，喻歸擡頭看是笨笨站到了他面前，把那個讓人不舒服的視線完全遮擋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覺得笨笨原來這麼高，背這麼寬呢！

男人蹙着眉冷眼睨視着，那警察可能也覺得自己唐突了，讪讪笑了笑：“那個，有消息了會通知你們的。”

說完就轉身忙公事了。

喻歸抿了抿唇，剛剛外婆沒理自己讓他很沒安全感，他努力往陳娘懷裡拱，把臉完全埋進去，嗅着外婆身上的味道才得以安心。

“歸崽崽咋了哇這是。”陳娘好笑道，“外婆帶你買糖吃好不？”

喻歸揪着陳娘的衣服小幅度點了點頭。

陳娘帶喻歸去了外面的一家小便利店，給陳有為和男人各自買了瓶水，又給喻歸買了奶味棒棒糖。

路上，陳娘拉着吃到糖又開心的喻歸，問他：“歸崽崽，你喜歡那個哥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