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趙洋聽到玄關處的聲音,挺身去看,居然是林壑,他不是說下午有場車賽嗎,怎麼又回來了。
看到他臉上的淤青,趙洋大悟,肯定又被他爸的人抓到了,不用說百分百是姓陳那老妖婆打電話告的狀。
林壑身上還有未散去的狠戾,身上的外套上還有明顯的灰塵印,嘴角也破了個口子,上面還有沒幹的血痕。
趙洋幸災樂禍道:“你也别氣,你爸找的人都是退伍下來的,你一個小學雞打不過很正常。”
林壑狠狠瞪他:“滾。”
趙洋嬉皮笑臉,不在乎林壑的陰黑臉色,到廚房冰箱裡偷拿了罐啤酒,又坐到林壑旁邊把酒給他:“喝點兒散散火。”
林壑拉開灌了一大口,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皺眉啧了聲:“姓陳那女的呢?”
趙洋以為他要找陳怡算賬,趕緊拉住他:“哎哎哎,你可别沖動啊,就你爸對她那尊敬樣子,你要對她動手,你爸肯定剁了你。”
“你想多了,我就想找她聊聊。”林壑垂下眼簾,掩住了眼裡的兇光。
“噢。”趙洋松口氣,指着斜拐角,“進去陪那傻子去了。”
“對對對!!!”趙洋突然興奮起來,激動地說,“我今兒中午沒走,你猜我看見誰了!?”
林壑淡道:“誰。”
“傻子的alpha!”趙洋詫異地說,“沒想到那傻子還有個那麼極品的alpha!”
林壑沉沉地望向那個拐角處,喝完最後一口酒,捏扁了罐身,随手抛進垃圾桶。
陳怡看到依然是空的座位,又看向旁邊低頭玩手機的趙洋:“趙洋,林壑呢。”
趙洋頭也不擡,冷笑一聲懶懶道:“我又不是林壑,您問我我也不知道兒啊。”
陳怡歎了一聲,繼續講解試卷。
喻歸正在喂新買來的兔子,家裡那隻是白色的,買的這隻是黃色的,兔子坐在籠子裡咔呲咔呲的啃着白菜杆,耳朵也擺動一下,喻歸心窩都是暖洋洋的。
突兀的響聲讓喻歸一愣,他看向門口,沒有動靜,還以為聽錯了,正要繼續,悶響聲又有了。
喻歸掃向四周,看到窗戶時瞪圓了眼睛,吓得聲兒都沒了。
林壑一手拉着欄杆,一手又敲了幾下鎖着的窗戶,嘴巴做着讓人趕緊開窗子的口型。
喻歸小跑過去,趕緊打開窗戶,林壑順勢翻身進來,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掌心下的觸感那麼柔軟細膩,麥色的手背襯的那片肌膚像羊脂玉那樣白嫩,也不知是他手太大,還是這人臉太小,一蓋沒了半張臉。
“有人打我,我來你這兒躲躲,别出聲行嗎。”林壑輕聲跟人商量。
喻歸睜着大眼睛,無措的看他,聽到他的話又忍不住瞅了幾眼他臉上的傷口,呆呆地點了下頭。
窗外吹來一陣秋風,喻歸在開着暖氣的房間并沒有穿外套,他抖了一下,林壑見狀立即松開他,拉上了窗戶。
“謝禮。”林壑扔給他一個東西。
喻歸接住看到是個金色的長條,不知道是什麼,小心地拿起來看。
“巧克力,沒吃過?”
喻歸擡起頭看他,搖搖頭。
林壑被他那無辜懵然的眼神看的天靈蓋發麻,他覺得自己太不對勁了,不過想法一瞬即逝,他走上前,給人拆開包裝,掰掉一塊。
“給你。”
喻歸怯怯地接住,當着林壑面小小咬了一口。
林壑看他眼都亮了,問:“好吃嗎?”
“嗯嗯!”喻歸笑着,“好吃!”
喻歸又繼續逗兔子,但兔子不理他,一直睡覺。
他在想要給兔子起什麼名字呢……
“你叫什麼?”
喻歸側頭,是那個翻進來的男的在問他,他不想說,可他剛吃了男生給的東西,喻歸糾結一會兒還是說了:“小烏龜。”
“啧。”林壑半倚在那張桌前,垂眼看坐在凳子上專心逗弄兔子的人,“說你真名。”
喻歸奇怪的看他,“小烏龜呀。”
林壑窒了一口,怎麼跟這人就是說不清呢。
“行吧。”林壑伸出手,“我叫林壑,我們是朋友了。”
喻歸驚奇地盯着他的手,看了看不敢相信似的擡頭看他,“小烏龜的朋友?”
“恩。”
喻歸愣了會兒,緩緩伸出手握住他,“你是我的朋友!”
林壑瞧他那傻樣樂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撿到幾百萬。
喻歸開心完後也不去逗兔子了,想跟新交的朋友多聊聊天,外婆說了,要對朋友好,這樣朋友也會喜歡他。
“你流血了。”喻歸指着他的臉。
林壑随便擦了下,眼珠子一轉,“我看不到,你幫我擦吧。”
喻歸抽了張桌上的抽紙,從凳子上站起來,林壑一動也不動,好像沒發現新交的朋友夠不着他。
喻歸舉起胳膊嘗試去擦,夠不到就算了,還碰到了林壑臉上的其他傷口。
聽到林壑的痛呼,喻歸心裡一慌:“對不起,對不起,小烏龜不是故意的。”
林壑一看這小把戲把人弄哭了,裝作一副“我很疼,但我能忍”的表情,視死如歸道,“沒事兒,一點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