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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
一間到處都是白色的房間,什麼都沒有,望也望不到頭。
喻歸站在一個方位,膽怯地叫着喻恩的名字。
回應他的隻有再次回彈過來的回音。空曠的空間和孤獨的身影讓他心驚,喻歸覺得害怕,肚子也隐隐作痛。
沒有人,哪裡都沒有人。為什麼沒有人,誰來幫幫他,他真的好害怕,他不想待在這裡。
他想回家。
“回家。我要回家。”喻歸擦掉眼淚,像是黑夜中的行人,摸索着往前行走。
“我不怕。我不怕。”他自己給自己打氣,可是突然的騰空感還是讓他恐懼地尖叫出聲。
失重的感覺實在不好,喻歸心都提在嗓子眼,還沒咽回去,整個人就一頭往地上栽。
就在即将幾十層高樓的距離摔下來時,喻歸又莫名躺在了病床上,他因為驚慌而緊繃的身體依舊沒有放松。
“嗚……”突來的疼痛太過猛烈,喻歸滿頭大汗,痛叫出聲。
還沒緩過這陣要命的疼,喻歸下一刻就感到下面有什麼流了出來。緊跟着是越來越深刻的刺痛。
他從沒這樣疼過,他覺得他可能真的要疼死了。
肚子……肚子……喻歸看向自己的肚子,他不想讓寶寶有事。
可是肚子變了……肚皮被撐得鼓起,就像有個隐形的打氣筒,一直在往裡面源源不斷地送氣。
喻歸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肚子越變越大,膨脹到似乎能看到裡面的血管和器官。可在這種仿佛隻要呼吸重一分肚皮就會嘭地爆炸的情況下,喻歸别說哭了,他簡直吓傻了。
“不要爆!不要!”
他的呢喃終究還是沒有被聽到,隻見“嘣”的一聲,喻歸精神如同被沖垮的堤壩,他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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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喻歸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在醫院,再熟悉不過的消毒水味道,還有趴在床邊得到笨笨。
旁邊有個非常吵的機器,一直發出嘀嘀嘀的聲音。
喻歸想要喻恩睡得好一些,動了動,想用手捂住笨笨耳朵。
隻他一動,喻恩就醒了。
“歸崽……”
喻歸蹭着喻恩的手背,聞着好聞的信息素,又陷入了睡眠。
傅澄這時進來了。
“醒了嗎?”
喻恩眼尾紅得厲害:“醒了,還會動。”
天知道,前天晚上被喻歸的夢呓驚醒時,看到床上全是刺目的猩紅,喻歸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怎麼叫都沒反應。
他魂兒真的要被吓沒了。還好,還好。人醒了。終于醒了。
傅澄走過來看了眼睡過去的人,側頭對喻恩道:“我守着,你去看看孩子吧。”
早産一個月加難産,孩子一離開母體就進了營養箱。對于溫穎來說毫不意外,是個可愛柔軟的Omega。
喻恩想了想,還是去了。他拍了很多照片,也錄了視頻。
返回病房時,服務台站着的兩個護士似乎在閑聊,有幾句話強硬地闖進了他的耳裡。
“唉,真是可憐,這麼小就沒了父母。”
“希望他能分化成Alpha,否則都不知道他該如何活下去。”
“警察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讓我們聯系福利院。真是服了,難道孩子進了福利院就能活下去嗎!”
這個護士憤憤不平,看胸牌是個實習生:“前段時間新聞都爆出來了,有一家福利院的老師經常猥亵Omega,最小的才十二歲。”
“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
“新聞出來沒多久就被一個明星的花邊新聞給壓下去了。”護士用一種看淡生死的語氣道,“後來連個水花也沒了。”
“瑪德!狗A社會!”
“真他爹地想炸了這個狗屎世界!”
“贊同!!!”
喻恩聽完,腳步一轉,方向不再是病房,而是走向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