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讓我幫你。”
他不容置疑地握着她冰涼的手,頓時感到自己的力量被抽走。
他驚愕。
謝歲星馬上抽出手,從他的身邊落荒而逃。
他抓住謝歲星的手腕,拉她進懷抱。
兩雙聖潔發光的翅膀從他的後背展開,然後合上,圍攏懷裡的謝歲星。
感到她緊繃身體,燕庭安溫柔的聲音帶着堅定的不容置疑:“放松身體,相信我。”
寬大的手緊扣她冰涼的手,傳遞給她溫暖強大的力量。
她像是浸泡在溫泉之中,渾身暖呼呼的很舒服,慢慢地放松全身。
懷裡的身體軟下來,他在她的耳邊微啟淡紅的菱唇:“慢慢呼吸,把自己交給我。”
溫暖的力量有條不紊地向丹田彙聚,修補破損的内丹。她閉目暗自調息,牽引他的力量沖破一道閉塞的穴位。
她疼得顫栗,滿頭大汗。
燕庭安緊緊地扣着她的五指,熾熱的目光包裹她脆弱的肌膚,神聖的羽翼保護她躲在私密的世界。
是他的世界。
“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他溫聲安撫。
門外的淩肆碰見羽翼包裹兩人的一幕,緊握的水杯出現深深的裂紋。
“現在是治療的緊要關頭,請你不要打擾。”燕庭安頭也不回地警告淩肆。
淩肆自然猜到治療的方式是什麼,暴躁震痛的神經慫恿他摔破水杯搶回那個女人,但這一次,腦海不斷閃現蒼白的面容,僅剩的理智死死地壓着暴躁的情緒。
他狠瞪燕庭安的背影,緊握裂開的水杯離去。
鋒利的裂紋割破他的掌心出血。
一滴,一滴,混着熱水,落在走廊的地毯綻放鮮豔的花兒。
白光的映襯下,謝歲星的臉蛋終于恢複血色,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感受體内充沛的靈力。
“可以了,我已經沒事。”她的嗓音微啞。
燕庭安慢慢地松開她的手,張開的兩對翅膀逐漸消散。
“你的翅膀不是實體的嗎?”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謝歲星一臉愧疚:“有沒有消耗你太多力量?對不起。”
“不會,你不用道歉。”
樓下響起陣陣驚呼,燕庭安戀戀不舍地放開謝歲星,為她撥開沾着額頭的發絲。“還頭暈嗎?”
“不會了。”
“我們下樓吧,我帶你離開。”
地毯留下血迹,燕庭安視而不見,踩上血迹。
但血迹在雪白的螺旋樓梯上非常惹眼,一直延伸到樓下。
“是誰的血?”
“不知道。”
蘇璃迎面走來,意味深長地一瞥燕庭安。“阿肆先去醫院處理傷口了。”
“是淩肆的血?”她吃驚。
“是啊,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受傷,真好奇發生什麼事。”
燕庭安打斷蘇璃:“歲星身體不舒服,我送她提前回家。”
蘇璃凝眸盯着燕庭安:“好,你們路上小心。”
謝歲星看見人群中的溫清梨,想向她道謝,但她滿臉寫着“不服輸”,轉身就走。
有機會再向她道謝吧。
另一個她需要道謝的男人不在場,她跟随燕庭安來到露天停車場。
“燕學長,你送到這裡就行,我家的車在那邊。”
“好吧,路上小心,晚安。”
謝歲星轉身走向謝家的車子,腰上忽然一緊,輕輕拉扯。
原來是某人不安分的樹枝。
她沿着樹枝走到停車場的轉角,找到站在陰影裡的高大男人。他沒換上蘇璃的衣服,把濕透的衣服吹幹了,一身漆黑與陰影融為一體。
“謝謝你下水救我,不過你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提醒。”
黑暗中,沈扶淵的眼鏡框泛着光澤。
“如果你死了,遊戲不能繼續。”
她輕聲笑:“你上次慫恿我下水的時候有想過這一天嗎?”
“你招惹我的那一晚,有想過這一天到來嗎?”
“我以為你送我去深紅派對就是報複,真小氣。”
沈扶淵黑眸深邃:“如果我說不是送你去呢?”
她錯愕一瞬,若有所思。
沈扶淵俯身湊到她的耳邊:“你信嗎?”
她也湊到他的耳邊,氣息撓他的耳垂:“你能赢嗎?”
看似親昵緊挨的兩人僵持片刻,由沈扶淵主動抽身。他比她高,目光是俯視。
“我不會輸。”
可是最先逃離停車場的人是他。
謝歲星聳肩,找謝家的轎車。
雲绯從自家的轎車走出,喊住她。“我們談談。”
謝歲星置若罔聞,朝謝家的轎車走去。
大步流星的雲绯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她沒法掙脫。
“放開我!”
雲绯深沉犀利的眼神令她心顫。
轉眼,雲绯橫抱起她,強行帶她進雲家的轎車。
“劉叔,開車。”
“不可以開!”
雲绯欺身壓下,按住她要打開另一側車門的手。
“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