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天與往常沒什麼不一樣。
日笙坐在火影辦公室的時候,還覺得非常的不真實。整個人呆愣愣的,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看着火影大人和高層們在眼前嘴巴一張一閉,但是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卡卡西就拜托你了。】這話明明白白的就是遺言,結城日笙你真蠢,你怎麼連這麼明顯的暗示都沒有聽出來。
看着兩個孩子跟失了魂一樣,三代火影慢慢的蹲在他們面前,揉了揉日笙垂下來的腦殼,“以後你們恐怕要自己生活了,有什麼困難就來和我說。”
日笙回了點神,緩緩的點了點頭,卻始終沒有勇氣看向邊上的卡卡西。
卡卡西不急不慢的站了起來,沖火影和高層們鞠了一躬,然後一句話沒說離開了火影辦公室。
日笙感覺着邊上空了一塊,擡頭看到卡卡西淡定地走出了辦公室,隻覺得好像有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日笙連忙站了起來,對着火影道了别,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趕緊跟在卡卡西的身後一路追了出去。
日笙不敢靠近,隻能遠遠的跟在卡卡西的身後。
卡卡西走到半路停下了腳步,她一驚,連忙也停了下來。
他皺着眉看着亦步亦趨跟在自己後面的日笙,心情相當煩躁,“你不要跟着我了。”
日笙搖搖頭,不說話也不離開。
“父親已經死了,領養你的人死了,你和我沒有關系了。”卡卡西垂着那雙死魚眼,眼裡的冷漠都快溢出框了,“你回你自己族裡的宅子吧,别跟着我了。”
日笙沒有答應,卻也沒有上前,她看着卡卡西一個人推門進了旗木宅。
她不敢再上前,停下了一直跟着的腳步。
旗木宅裡的燈一直都沒有亮,日笙看不見旗木宅裡的人影,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光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色逐漸籠住了這一片區域,旗木宅依舊黑洞洞的,沒有絲毫人活動的痕迹。
日笙不敢進去,站了這麼久倒是有些累了,她坐在旗木宅對面的樹下,就是那顆一天到晚被面具人蹲哨的那棵樹,想來這棵樹和她還有點淵源。
她盯着對面的宅子,半天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應該幹什麼。
兔子面具從樹上跳下來,遞給了日笙一件外套,“太陽下山了,會冷的,披上吧。”
日笙看着那件外套,噗嗤笑了出來,“哥哥你是不是又翻我窗戶了,翻人窗戶可不是好行為啊。不過,嘛,謝謝哥哥啦!”
兔子面具看在日笙剛剛經曆了這麼多事情的份上,不跟她計較,“……你不進去嗎?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日笙搖搖頭,不答應。
旗木叔叔把卡卡西托付給了自己,日笙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離開,卡卡西一個人憋着,怕他出什麼事情,至少得确定他沒有出事才行。
“……旗木叔叔把他交給我了,再怎麼樣,他也當過我一段時間的哥哥,”日笙攏了攏衣服,手指在地上畫着圈,“我能活下來都是托旗木叔叔的福,他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要完成。”
兔子面具沒有再說話,他突然發現,這個平時看着沒心沒肺,幹啥啥不行,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女孩子,其實心裡什麼都清楚。
戰争真不是個好東西啊。
兔子面具說到底是個暗部,也不能一直呆在女孩身邊,把衣服給了女孩之後,盡職盡責的重新回樹上蹲着了。
日笙一個人坐在樹下,蜷着腿,抱着膝蓋。
看着熟悉的小院子,她總是能想起最後一次旗木叔叔和她的談話,她從來沒想過,那會是最後一次。
……
和往常一樣下課回家的日笙和卡卡西回到家裡,迎接他們的并不是旗木叔叔喊他們來吃飯的聲音,沒有問候,沒有溫暖的燈光,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不透一絲光線。
盡管沒有什麼光亮,也不妨礙日笙和卡卡西看到餐廳裡挂着一個人。
對,挂着。
她不敢相信那個挂在上面的人是昨天揉着自己腦袋,跟她說,【家人最重要】的那個男人。
飯桌上擺着已經做好的晚飯,已經沒有了熱氣,每一樣菜都是卡卡西和日笙平時最喜歡的食物,一看就是男人的手筆。
日笙傻了,她看見在餐桌邊上還擺着一個小盒子,那正是她最喜歡吃的白玉丸子。
她愣在原地,全身上下都在冒着冷汗,腳下仿佛被膠水黏住了一樣,一步都踏不出去。視線緊緊的釘在那個男人身上,懷疑自己活在幻術裡。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是哪個面具哥哥給自己做了惡作劇?她一定要把他們都打一頓,做的這麼像。
一直跟着日笙的暗部同樣看到了這樣的情形,他們行動很快,在看到這個場景後立馬通知了火影。
暗部很快就來了人,把兩個孩子帶到了火影辦公室,剩下的人留下處理現場。
接着就是開頭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