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将軍卻沒挾持着齊監軍,不知道怎麼回事。
蕭檸凝神一看,見任将軍和邢玉樓行動自如,似乎都沒受傷,便放下心來。
這會靳海涯臉朝外,蕭檸才看清他的模樣。
靳海涯的長相可以說是玉樹臨風了,而且非常白,一看就沒怎麼曬過太陽。
他在邊境幾個月,竟能白成這樣,一看便知他平時過的是什麼日子。
隻怕他一直在當甩手掌櫃,一切雜務都是齊監軍替他操持的。
此刻他臉色非常慌張,似乎還哭了,應該是被吓的。
他這副模樣,便是再英俊,也讓人瞧不上。
這時,任将軍也朝蕭檸她們看了過來。
任将軍知道蕭檸等人的躲藏點,這是蕭檸之前告訴他的。
蕭檸用眼神詢問任将軍是否需要幫助,任将軍微微搖了搖頭。
接着,他擺了擺手,做出一個離開的手勢,似乎是叫蕭檸等人離開。
蕭檸留神看任将軍身後,也沒有看見齊監軍的身影,便猜測齊監軍可能被殺了。
任将軍既然叫她走,便是對目前的局面有把握。
蕭檸相信他,因此便偷偷帶着鸾音、孫北固離開了。
在這種場合,能不出現就不出現的好。
雖然她跟靳家已經有不小的過節了,但能少結個梁子,自然好一些。
回去的路上,孫北固問道:“公主,要把那個士兵沈康的腰牌還給他嗎?”
“找個機會還給他吧,他也隻是個士兵,奉命行事而已,别把他給害死了。”
“是,那小人明天偷偷把腰牌還回去。”
第二天,聽說靳海涯帶着一批親信離開了容城。齊監軍果然已經死了,屍體也一并運了回去。
蕭檸正想派人去軍營問問昨晚的事,這時,有一個軍官過來找蕭檸了。
這個軍官矮小精幹,步履矯捷,蕭檸覺得以前似乎見過他。
他自我介紹道:“公主,下官是軍中校尉孟休,是任将軍的心腹。五年前您在栾城,我們也曾見過。”
蕭檸想起來了:“你是孟休,我記得你。之前你還是百夫長,現在升為校尉了。是不是任将軍派你來的?”
“是,任将軍讓下官向公主說明一下情況,免得公主擔心。昨天晚上,齊監軍和小靳将軍進去之後,本以為任将軍已死,就放松了警惕。誰知這時,任将軍和邢副将突然起來,拿刀挾持了齊監軍和小靳将軍。
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們兩個來不及反應。其他士兵也不敢輕舉妄動。
齊監軍有些慌張地問任将軍,為何他的身體恢複了。任将軍沒有回答,反而怒斥齊監軍和小靳将軍這些天的惡行,說他們軟禁朝廷大将,排除異己,故意克扣打仗将士的食物和裝備,造成很多不必要的犧牲,還用見不得光的手段替換了很多軍中将領。
任将軍說,自己要先綁了他們兩個,然後上一封奏折,向皇上陳述齊監軍和小靳将軍的罪狀。
齊監軍還沒說什麼,小靳将軍卻先慌了,說這一切都是齊監軍的主意,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他說自己隻是齊監軍的傀儡,很多事都是齊監軍決定以後,再逼他蓋下印章的。
齊監軍雖然有些驚訝,但卻沒有反駁,隻是神色看起來有些失望。
小靳将軍說完,似乎是怕任将軍不信,竟搶了旁邊一個士兵的刀,刺進齊監軍的心口,齊監軍當場斃命。”
蕭檸驚訝道:“什麼?齊監軍是被小靳将軍殺的?”
“是的,當時誰也沒想到,小靳将軍被挾持了,還能想到殺人嫁禍。當時小靳将軍跟齊監軍離得很近,所以才能刺中他。”
“後來呢?”
“後來,小靳将軍一直在辯解,說一切罪行與自己無關,隻要任将軍放了他,他願意認任将軍為義父。”
一旁的鸾音、綠袖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蕭檸也有點想笑,但她忍住了,繼續問道:“任将軍肯定沒有同意吧?”
孟休道:“那當然不能同意,誰想要這樣的義子啊。任将軍跟他談判,說放了他也不是不行,他必須跟皇上說,他自己不想在容城待了,請求回京,并把他在虎贲軍中安插的親信全部挂印辭官,跟他離開。
小靳将軍忙不疊地就同意了。他的黨羽還想垂死掙紮,被小靳将軍一頓臭罵,說他們不顧他的死活,是不是想造反。
于是,他的黨羽們都隻好挂印辭官,把職位還給原來的人。小靳将軍被釋放,他連夜就帶着齊監軍的屍體,還有其他心腹離開了容城。
小靳将軍在的時候,我被貶為士兵,每天都要幹很多重活,還吃不飽。任将軍恢複了我校尉的職位,并讓我們這些被打壓的親信都多吃點飯,休養幾天,再開始操練。
昨晚忙了一宿,我們都沒睡覺。任将軍讓我先來跟大公主說明情況,然後再回去睡覺。”
蕭檸道:“辛苦孟校尉了,你快回去吧。虎贲軍撥亂反正,我也可以放心了。”
“對了,任将軍和邢副将還讓我帶句話,說是大公主以後有什麼吩咐,隻要不違律法、不違軍令,都可以讓他們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