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東西的果實太顯眼了,種多了你怕被人發現。”
“大人,您也沒見過這種樹吧?也沒喝過咖啡果做的飲料吧?既然如此,您為何如此武斷,斷定它有害?”
“如果這東西無害,你需要自己證明。”
“好,下官可以為您證明。隻是,究竟是誰把這事舉報到州裡的?大人可否告知?”
易思賢道:“你不用管是誰舉報,管好你自己。”
蕭檸知道,易思賢肯定是不會說出舉報者的姓名了。
她在心裡猜測誰是舉報者,莫非是那些看守番茄和咖啡樹的士兵或是侍衛?
但這不合理,首先,那些侍衛都是蕭檸帶來的,應該對蕭檸忠心;那些士兵得到任将軍的耳提面命,讓他們務必聽從蕭檸的吩咐,那士兵應該也不敢做一些對蕭檸不利的事情才對。
其次,如果這群人當中,真的有人想害蕭檸,為何不在番茄剛成熟的時候就舉報呢?這樣,蕭檸不僅賣不了咖啡,連番茄也賣不了了。
為何要在蕭檸通過番茄得到很多錢之後,再把蕭檸給舉報了?
這舉報的時機也不太合理……
蕭檸忽然想到,會不會是那些流放到容城的犯人舉報的?蕭檸讓他們去種樹,他們有機會看見蕭檸的咖啡樹。
可是,那些犯人都是被嚴格監管的,又是怎麼偷偷溜出去舉報的?
而且,他們種樹的地點離官田比較遠,應該看不見蕭檸的咖啡樹才對。
蕭檸一時間想不到合适的人選,也隻能先帶易思賢去咖啡樹那邊,證明咖啡果無害。
她帶着易思賢到了咖啡樹下,吩咐侍衛摘一些咖啡果下來。
剛成熟的咖啡果是紅色的,誇誇群的人教過蕭檸如何得到裡面的咖啡豆。
需要先把咖啡果的外殼剝開,暴曬一段時間會比較好剝。
但蕭檸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她隻能用水洗法。
她拿了幾十顆咖啡果,在水裡洗幹淨,然後用力擠壓一下,讓咖啡果的外殼裂開。
接着,她讓侍衛們幫忙剝殼。殼剝開後,得到了未經處理的咖啡豆,是偏杏色的。
易思賢離得遠遠的,看蕭檸她們處理咖啡果,他臉上戴了一個面罩,似乎是怕咖啡果的毒氣飄到他鼻子裡。
從他的行為來看,他應該是真的相信咖啡豆有毒,倒不是故意來沒事找事的。
接着,蕭檸對易思賢道:“易大人,這些咖啡豆需要浸泡一晚上,等明天剝去第二層外殼,才能使用。”
易思賢有些猶豫:“還要等一晚上?你在搞什麼鬼?”
“不是我要搞鬼,是因為咖啡豆就是要這樣提取,我也沒辦法。我已經盡量加快流程了。”
“好吧,那就再等一天。”
第二天,咖啡豆已經浸泡好了,蕭檸讓丫環們把第二層外殼剝掉。
接着,她把咖啡豆放在鍋裡翻炒,炒到咖啡豆顔色變黑,接下來就可以喝了。
易思賢看着鍋裡的咖啡豆,又興奮、又害怕地說道:“這什麼東西,一炒就變黑了!你還說沒有毒?這些豆子剛才分明不是這個顔色!”
蕭檸有些無語:“易大人,無論炒什麼菜,隻要放在鍋裡炒的時間足夠長,都會變黑的。您沒見過炒焦過雞蛋嗎?”
“廢話,本官當然知道炒焦的雞蛋是什麼樣子,但那不一樣!雞蛋焦黑是因為炒糊了,而不是因為有毒。你這些豆子,發出的根本不是炒焦的氣味,反而有一股奇特的香氣……糟了,這香氣一定有毒……”
易思賢後退了幾步,捂住喉嚨,一手指着蕭檸:“你……你殺人于無形……”
蕭檸氣笑了:“我若是用毒氣殺人,為何自己不離開現場,而是要留在這裡?而且,除了我們二人之外,現場還有這麼多丫環和随從呢。難道我也不顧及他們的性命嗎?”
“這……”
易思賢猶豫了一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并沒有什麼不舒服。相反,他反而覺得咖啡豆炒過之後的氣味挺香的。于是,他湊近聞了聞。
忽然,他大叫起來:“不對!這氣味有成瘾性!本官才聞了一次,就上瘾了!這東西跟罂粟一樣,會危害百姓!”
蕭檸真想把他腦袋裡的水給搖勻了,免得他繼續口出驚人之語。
蕭檸解釋道:“大人,這就跟花香、果香一樣,大家都喜歡聞,難道能說花香、果香是有害的嗎?要不這樣,我泡一杯咖啡給您喝,您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蕭檸把咖啡豆磨碎,倒入熱水,學着任遠志那樣,沖泡出一杯咖啡。
她遞給易思賢:“大人,您喝一口吧。您也可以找幾位大夫來,讓他們來判斷這咖啡有毒還是無毒。”
易思賢道:“本官不喝,你先喝。”
蕭檸倒出了一小杯,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