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畫下符咒,金光箭矢流星雨般向四周飛射,徑直刺中魔族胸膛,随即爆出一團火焰。
火聲,慘叫聲和古琴聲,共同交織成一首血腥的樂曲。
鬼火和靈力共同燃燒,往生河畔火舌肆虐,河水巨浪沖天,無數魔族被熱浪灼燒,哀嚎聲此起彼伏。
知白那道鋒利的身形在火光之中影影綽綽。
然而魔族老者的指尖沒有停止,聲波利刃般割破空氣向知白射去。
隻要有一道擊中就夠了。
一道就可以斬斷他的頭!
他的手指幾乎撥動出了殘影,然而知白站在原地,似乎隻是随意翻轉手腕,便将聲波逐一擊破。
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他不敢相信。
為什麼攻擊不到他!
為什麼鬼氣能被化解!
明明這個人身上沒什麼靈力!
恍惚之中他指尖一亂,停了一瞬,就在這時耳邊倏然一聲漫不經心的輕笑,周圍空氣瞬間凝固。
老人瞳孔驟縮。
火焰之中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去哪了?
接着脖頸一涼,反應過來的時候,長劍已經掃過了來。
到底是什麼時候!
老人迅速爆發出鬼氣,勉強改變長劍角度,才沒讓自己腦袋分家。
不過下一秒便有數道箭矢刺穿血肉,把他牢牢釘在地上。
他奮力扭動着,卻擺脫不了,他再也壓抑不住嘶吼,眼睛裡布滿憤恨盯着這個人。
悅娘說他叫什麼來着?
哦……知白。
他到底是誰?
明明我已經是千歲的魔了,為什麼還打不過他?
長劍捅穿胸膛,他猛地嗆出一口血。
他腦海裡猛然閃過悅娘妩媚的笑容,似乎是提醒,但更像是憐憫:“一不小心就會死的哦。”
知白走過來,冰冷的手抓着他的頭發,強行把他拉倒自己面前,在老人恐懼顫抖的瞳孔中冷冷開口:“讓你背後的人來見我。”
“什麼意思?”
知白一聲嗤笑:“憑你是畫不出來這個符咒的。”
見人沒反應,知白決定把話說得更直白一點:“你水平不夠,沒有别人幫助是完成不了這麼大的借屍還魂術的。”
“是你直接帶我去見他,還是我把你殺了引他出來?”
老者劇烈喘息着,腦袋裡已經亂作一團,磕磕絆絆得吐出幾個意義不明的語句。
知白沒有耐心了,“三。”
“我……”
“二。”
“我不……”
“一。”
他嘴沒能再次張開,知白松開他的腦袋站起身的同時,靈力從長劍中爆出,将他拉扯成一團黑霧,轉眼便消失了。
知白走向被關住的魂魄,挑開鎖鍊,把這些魂魄用靈力包裹着,收進了靈海。
知白在地上畫下符咒,再次點燃黃紙。
白霧重新出現了。
他擡腳走了進去。
在白霧的盡頭,霍行川正等在那裡。
他滿臉驚喜地看着知白:“你出來啦!”
“嗯。”知白看着霍行川輕輕點了點頭。
霍行川一把将知白拉入懷中,緊緊抱住:“我真的擔心死了。”
知白靠在對方懷中,他的心跳聲很快,知白慢慢擡手拍了拍上他的脊背。
卻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霍行川?”
隻可惜他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知白胸口猝然一疼,一根骨頭制成的長刀穿胸而過。
他擡起頭,霍行川仍然在微笑着看着他。
隻是那張臉不停變換,最終變成了悅娘的面孔。
“我不能讓你離開啊。”
她輕輕笑起來:“我本來還在猶豫要變成誰呢?是鳳君呢,還是他呢?”
她歪着頭似乎是很認真地思考着:“我猜如果是鳳君你一下子就能發現,所以就變成他了。怎麼?這是你的新歡麼?”
“你怎麼能變心呢?我最讨厭變心的男人了,你說你是不是該去死?”悅娘的聲音漸漸冷下來。
骨劍被她抽出,知白咬着牙忍着這份痛苦,手中重新握起長劍。
指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