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憂傷,隻有無所謂的平靜。
佟曦誠簡直要後悔死了,他俯身将柳春柔困在自己臂膀之間,極力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對你不是普通朋友意思,我心悅你,棗樹下的約定是真的,我沒騙你的,永結同心,白首不棄。我認真的。你明白嗎?”情緒好像有點兒激動,就差抓着柳春柔的雙肩搖晃了。
柳春柔眼見他目光灼灼如火,煞有其事,他真是太愛面子,自己都看開了,自己來退親悔婚不好嗎,反正她做了這個負心女,往後日子倆人各過各的,他還想怎麼樣,她已經夠大度了。
她有些疲憊,連哀傷都感受不到,真的是麻木了,她略微垂下眼簾,望着佟曦誠的下半身,“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行了吧。我甩了你行了吧,你仍舊是不忘舊約的守義君子,我來做這個惡人怎麼樣。”為了他那個心上人他這樣逼迫自己,佟曦誠,夠了。
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一直以來覺得柳春柔對自己是愛得深不可拔,她肯定在說謊,一定是那個第三者挑唆她的,她怎麼能這麼快變心,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娶柔兒,好好待她,讓她回心轉意,不去看除了他以外任何男人。
沒想到那個第三者那麼快出現在柔兒的身邊,自己以前怎麼沒發現,這次絕不能讓他得逞。
“可我不是。”清朗磁性略帶點兒沙啞嗓音在上方響起。
還沒等柳春柔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嘴唇上一軟,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仰看着這個前世洞房後連碰都不願意碰的自己的男子,負心漢佟曦誠。
蜻蜓點水的功夫,輕柔,愛惜,憐撫。
吓得柳春柔騰地一把推開身上的雙目含情,柔情似水的佟曦誠,站起來目光烏黑複雜凝視前面這個她熟悉的男子,卻用她從未見過的神情來看自己,簡直…
簡直惡心透了。
為了他的面子,他的官職,他的心上人,他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啪聲脆響,力度不大,侮辱性極強,佟曦誠臉一下子給打偏過去了,他别過臉心中閃過很多解釋。才華橫溢的他此時卻找不到一個解釋來同他的柔兒說,他們之間本來不該存在解釋的這種說法的。
他轉回臉想要表明下他的心意,結果看到面前的柳春柔眼睛好像噙閃閃的淚光,憤怒,埋怨,傷心,多種負面情緒包含在眼眸中,她抿緊雙唇,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瞪着自己。
這下他如鲠在喉,什麼說不出來。
柳春柔擡手用力一抹嘴,她氣惱道,“佟曦誠,我容忍你已經夠多了,你不要再得寸進尺。”
“我沒…”佟曦誠想要解釋,有些慌張。
“閉嘴。”柳春柔看着軟糯柔和發起脾氣來也是小辣椒火辣辣,她怒瞪着佟曦誠,伸手指着他鼻子道,“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你要是連這點兒分寸都沒有,那以後咱們連見面都别了。”
“你真喜歡上他了?那人不值得你這樣。”果然如自己前世一般,她喜歡着别的男人,是哪個家夥要柳春柔費勁心思的維護,連他都要排斥在外,他真是快要嫉妒發瘋。
柳春柔也在氣惱上,順着氣話說出來,“我喜歡誰關你什麼事,我喜歡誰都不可能喜歡你。”誰都比你有心肝。
明明她很想要忘掉以前的事情,可是這個佟曦誠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她,她再好的度量也是有限的。
兩個人一個嫉妒要發瘋砍人,一個氣得腦袋跟熱水壺咕噜咕噜。
佟曦誠沉着臉黑漆漆眼睛直勾勾盯着柳春柔,闆過她纖巧的身子面對面,逼視,“柔兒,我就是想不明白,那人有什麼好的,我們一起長大,一起學習,幾乎長在一起,你怎麼能因為一個外人來生疏我,我對你的好話說,你不是愛發脾性的人,就因為他的拒絕我,打我,沖我發脾氣,你”他不想說你變了好多啊。
他的柔兒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用仰慕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一心一意圍着他轉悠的,那個柔兒才是,他一定要把柔兒找回來。如果連他都放棄他的柔兒,柔兒會重蹈覆轍上輩子的悲劇,他不想柔兒受到傷害了。
兩人雞同鴨講的,話不對題,偏偏都氣昏頭,不知道。
柳春柔攤開他雙手,直視他,“你發什麼神經啊。”居然倒打一耙說她另有所愛,簡直不可理喻,佟曦誠他腦子是讓驢給踢壞是,不,是想維持自己的面子,居然不惜給她一個姑娘家破髒水。
“什麼他他他的,還有你以後别再叫我柔兒了,誰是你柔兒,我們都大了,又不是真正的親戚,你又不是我真的表哥,便是我表哥,也不能這樣,你走吧,不想再看到你了。”柳春柔說着将手指着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