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曦誠見柳春柔眼睛裡拉滿了紅色血絲,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有些顫抖,他知道上輩子是自己對不起柔兒,可是那毒真不是樂姑娘下的,他辯駁道。
柳春柔哈哈大笑,眼角幾乎噙有閃閃亮亮淚花,她盯着他看,嘲諷反問,“你怎麼不說那毒不是你下的。你真是愛慘你的樂姑娘。”
佟曦誠騰地一下子站起來,在前面渡來渡去來回轉圈,柳春柔看着他着急氣惱的樣子,心道他才說他的樂姑娘一點兒不是他就坐不住了,雖然很不想說他是渣男,但他所作所為确實渣得天怒人怨。
“這下就坐不住了?我不過是動下嘴皮子說下你樂姑娘,你至于這樣嗎。”柳春柔心情很平靜,像是在說别人的事情一樣,大概她對佟曦誠無愛,要不然不會怎麼平靜,連一絲揪疼都沒有。
這樣也好,她不會總苦苦單戀着,也不會像上輩子那樣了。
佟曦誠擡手在臉上用力抹了一把,他知道柔兒心裡定是恨透了他和樂姑娘,這事情要解釋也不是一時半會說得清,再說了,有那個奸人在挑撥,他和柔兒的關系休想要恢複回來。
那奸人到底是誰?
上輩子發現她和那奸人有暧昧,他氣惱之下選擇放任不理,結果她讓那奸人給害死了。
這輩子他無論如何不能讓柔兒在受到傷害,他調整下面部表情,轉過身面對着柳春柔,語氣放柔軟,“得得得,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反正我跟她清清白白,我發現咱們倆個一說到私事,總能吵起來。還是說下明天梁王那事。”
佟曦誠這麼說,柳春柔的思緒被拉回來,兩人在屋子裡嘀嘀咕咕悄聲商量了一大堆。
末了,佟曦誠疲憊坐倒在椅子上,仰頭望着上面的潔白的天花闆,“我感覺我們兩個挺有默契的。有些話我不用說你知道了。”
柳春柔費心費力的思想了那麼多,也聽乏累背靠在椅子,仰頭望着天花闆,聽聞此眼,她慢慢轉過頭看着佟曦誠,美男子,渣男,心下有了注意,“我覺得也是,要不我們當合作夥伴。”
想到合作夥伴,柳春柔一掃之前的疲倦,側過神支着下巴精神奕奕盯着佟曦誠,繼續歡快說道,“你呢是狀元,将來肯定要當官的,而且會平步青雲當上大官,你給我們柳家錢莊提供保護,我們柳家逢年過節去你那兒走走,當是個親戚走動如何?”
佟曦誠恹恹轉過身看着一臉興奮計劃未來的柳春柔,她的計劃裡自己是外人,他悶聲道,“你當我是死人啊,還逢年過節的走動,再說我除了柔兒你的美色不受任何賄賂。”
柳春柔癟了癟嘴巴,眼尾掃了他一眼,轉回頭去繼續仰望天花闆,“不樂意算了,當我們柳家朝中真沒人。”
“那不一樣,他們都是收錢,而且他們是外人,肯定不會想我這樣盡心盡職。”佟曦誠繼續為自己争取權益。
柳春柔沒看他,“要愛不要,不要拉到。”說着要起身離開。
佟曦誠急了,快速一伸手一下子拉住了柳春柔的纖細柔軟胳膊,柳春柔腳下一個踉跄順着慣性轉了個圈子坐到了佟曦誠大腿上,柳春柔又驚又怒,用力捶了他胸膛一下,“你無恥…”
忽然,柳春柔感覺到坐的地方下面有動作,她愣住了怔怔望着佟曦誠, “……”
饒是活了兩輩子的佟曦誠也是臉紅脖子粗,雖說他們前世是結為夫妻,可肌膚之親從未有過,遑論這種尴尬情況。
寂靜得窗外夜風呼呼可見的屋子裡驟然啪聲特别清脆的皮肉相互擊打響聲。
柳春柔氣惱之下給佟曦誠結結實實一巴掌,随即跳下來怒瞪他。
佟曦誠單手捂着臉上微微泛紅的巴掌印,眼中星星碎碎有亮光望着柳春柔,委屈巴巴道,“又不是我願意的。”
“你都耍流氓,我打你都是輕的,我,我,我想給切下來呢。”柳春柔一介文雅的才女氣得指着佟曦誠的手指都顫抖,話都說不利索了,眼睛更是要吃人似的。
發生這種事情,佟曦誠不知道該怎麼說,兩人誰也沒看誰,話也談不下去了,屋裡頭的空氣稠密到難以呼吸。
柳春柔揉着氣得一上一下胸脯順氣,這個混蛋佟曦誠,她現在不知道要說什麼緩解這個尴尬,如果處理不好明天的事情也别想做了。
佟曦誠的煩惱一點兒不必柳春柔少,兩人其實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跟少男少女似,怪不好意思的。
房間安靜得彼此呼吸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兩人跟較勁似希望對方能能先找個話題把這件尴尬的事情岔過去,奈何兩人腦子都跟亂麻繩似,理不清。
正這是外頭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把陷入深思的柳春柔和心亂如麻的佟曦誠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