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柔掉轉頭直視紀伯顔道,“以後柳家與你半毛錢關系沒有,既然你當梁王的走狗,那請滾吧。”柳春柔鮮少罵髒話,除非情緒特别波動情況下。
劉管事來到紀伯顔比了個請姿勢,語氣冷漠,“紀老爺,走吧。”
紀伯顔定定盯了柳春柔好一會兒,眼睛瞪得大大的,渾身氣得直哆嗦,半響說不出話來,末了撂下句‘走着瞧。’轉身猛地向後一揮袖子帶着風怒氣氣沖沖地走了。
紀伯顔都被柳家小姐擊敗了,其餘人讪讪告辭下去,去清算股份,換些銀錢出來,合作不成情意在,他們可不敢惹惱柳小姐,畢竟柳老爺是個厲害人物,現在他有了佟曦誠這麼個乘龍快婿不得更加厲害。
待到衆人都下去後,杏兒圍着小姐歡喜豎起大拇指,“小姐,你真棒。我就說你和佟少爺不能真鬧掰了。”
柳春柔和佟曦誠互相看了看,柳春柔淡淡說道,“杏兒,你先出去,我和佟少爺有話要說。”
杏兒不明所以看看自家小姐,再瞧瞧的小姐的夫婿,這時候執筆上來拉她手大咧咧道,“主子們說事,我們到外頭等着就是。”
他不知道自家少爺要對柳小姐說什麼,作為一名合格的書童是為少爺分憂。
杏兒沒答應呢,踉踉跄跄被執筆半拖半拉出去,她不忘回頭對自家小姐慌忙道,“小姐,我先出去,在外頭哎等你啊。你慢點兒。”在過門檻時候杏兒差點兒絆了下。
等到廳堂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候,柳春柔目光不善看向佟曦誠,臉色登時沉下來,秀眉一揚,“佟曦誠,我和你結合不會有任何好結果,上輩子的悲劇你還想再來一遍嗎。”
佟曦誠臉色微讪,轉過身走到柳春柔跟前,專注看着她,欲言又止,嘴巴張了張,沒蹦出什麼聲音。
柳春柔雙眉緊緊擰,快擰一塊去了,擡頭看着要說不說的佟曦誠,催促道,“佟曦誠,你什麼話快說,别别扭扭像什麼樣子。”
聽了柳春柔這話,佟曦誠深呼吸一口氣,神色嚴肅,目光認真,語氣柔和,“其實上輩子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機會告訴你,主要怕你受太大刺激了,現在不說不行了,誠如紀伯顔所言,梁王一直盯着柳家錢莊這塊肥肉,肯定不會放過它。”
柳春柔臉色稍微緩和些,隻是面色有些緊張望着佟曦誠,“你什麼意思?上輩子還發生了什麼,你說呀。我不會接受不了的。”
因為佟曦誠的欲言又止制造的緊張氣氛,連帶着柳春柔感覺周圍呼吸的空氣都是緊張,難以流通的。
佟曦誠認真注視着滿臉的緊張的柳春柔,一字一句清楚說道,“上輩子你中毒身亡後,柳家錢莊各個分行都莫名其妙起火了,連你們柳府也起火。”
“什麼。”柳春柔抓着扶手的手指有些抽搐,嘴巴微張,仰視佟曦誠,想要不相信又不能,但佟曦誠雖然渣,但沒有必要在這事上欺騙她。
佟曦誠見她還算鎮定,繼續說下去,“柳府的門從外頭用大鎖頭鎖住了,當是我正好回杭州出差,我趕到你們柳府時候,裡面火焰沖天,半邊天都熏紅了,裡面人在求救。”
“他們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我爹我娘怎麼樣了。”柳春柔再也坐不住了,她騰地站起身抓住佟曦誠兩隻胳膊不住搖晃問道,滿眼急切擔憂。
佟曦誠目光有些哀戚,有些歉意低聲道,“我隻救出了伯母,抱歉,柔兒,柔兒,你”
佟曦誠話沒說完,柳春柔窒息似抓着佟曦誠雙臂手勁兒松了,整個人脫離似側身一倒,佟曦誠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手,環住了她的腰,使她依靠在自己胸膛上。
按壓了好幾下人中,柳春柔悠悠然睜開眼簾,映入佟曦誠的擔憂着急的模樣,她擡手在他五官立體的臉上輕輕摸了一把,氣息微弱,聲音低微,顫顫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你,不會懷疑是你為了騙我和你成婚胡亂扯的慌嗎?”
佟曦誠斜抱着柳春柔,從上而下神情凝望她,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捂着柳春柔撫摸自己臉的柔荑,拉到嘴邊親親親吻,沒有言語。
他們之間有時候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懂得彼此的心意,隻是為什麼那些年他會豬油蒙眼,懷疑他的柔兒與其他男子有染并戲耍他,他簡直罪該萬死,難恕其罪。
柳春柔明白了佟曦誠的意思,下決心痛苦又明白的閉上眼睛,由着佟曦誠信徒似虔誠親吻她的柔荑,臉上滑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