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滔滔話音落下,秦宵看向他們兩個,柳春柔鎮定道,“這個說來話長以後再說,曦誠,你說的那個細作是誰?快給大家說說。”照樣岔開話題。
佟曦誠将昨日審問賣身救母女子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完事他望向柳春柔,意思很明顯,我不是故意不赴約,真是有事情絆住,而且是重要事情,關乎她柳家存亡的事情。
柳春柔移開眼睛不與佟曦誠對視,不早說呀,“你的意思是說溫憐兒?怎麼可能?她來曆我爹爹最清楚了。”
穆滔滔和秦宵對溫憐兒此人不了解,同柳春柔望向佟曦誠,佟曦誠從容自若道,“我調查過了,溫憐兒根本不是什麼商戶之女,那場火災,柳叔叔的救命之恩都是梁王當年設計下的,目的是在柳家安插下一個小細作。”
柳春柔審視看向佟曦誠,他一個大學士上哪兒知道這些,怎麼速度那麼快,他家夥肯定滿了我不少,“梁王觊觎我家錢莊不是一天兩天。”
“前日父王問我梁王這人怎麼樣,這麼說我父王和皇伯父已經有所察覺。”穆滔滔想起他今日考題以及他出宮遭遇綁架,似乎一切都有蛛絲馬迹可循,隻是斷斷續續,模模糊糊,真相在迷霧後面,需要有人去捅破。
他喜歡柳春柔這個大姐姐是不假,私心裡已經習慣物盡其用了,這是父王教給他的,所以對于柳春柔大姐姐他有丢丢心虛,但不多,他想利用他們,父王說了這是他的生存法則。
“太子殿下,那你們可以下命逮捕梁王嗎。”畢竟梁王在以後會殺害他們全家,想到上一世家裡起火,而門鎖從外頭鎖住,那麼縱火的人是溫憐兒了,這麼說一起都過得去,柳春柔已經感覺不到心痛,她待她親如姐妹,她居然要要謀害她全家人。
佟曦誠看着柳春柔眼裡有了紅色血絲,他趕緊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明顯能感覺到柳春柔的手臂顫抖,柳春柔幾乎紅着眼睛帶着鼻音問他,“曦誠,我不明白,我們柳家就是喂養一條狗,那麼多年相處怎麼得處出感情,我爹我娘都待她跟親生女兒一樣,她怎麼忍心活活燒死他們。旭禾那麼喜歡她,她怎麼忍心。”
有些話隻有佟曦誠才能明白,有些事情隻有佟曦誠才會理解,他們都是一起過來的人,佟曦誠聲音溫和安撫,“細作是不會有感情,他們這一類人經過專門訓練,身體裡隻有服從命令的和執行命令,柔兒,你别想那麼多了,一切都來得及。”
“姐姐,佟曦誠,你們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家裡人遭難了?”穆滔滔不知道柳春柔為什麼那麼激動,而且她說得話超前,穆滔滔根本不知道,秦宵也是同感。
佟大人和柳小姐之間牽扯比他想象要深。他真的可以插入嗎?後來穆滔滔聽到屬下這番不自信的言論後,當即說他和佟曦誠兩人終有一個會是笨蛋。
笨蛋?
被姐姐愛上那個就是笨蛋。
言歸正傳,佟曦誠很想将柳春柔摟入懷中好好安撫,奈何眼前這兩位那麼明亮,“太子殿下,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把梁王安插在我們身邊的細作引出來,她不會隻是一個人。梁王這顆毒瘤遲早要收拾,免得以後生後患。”
秦宵認同點點頭,他的主要目的是保護太子殿下,而佟大人是皇上和易王選中輔佐太子的賢臣,兒女私情,他望向柳小姐,必要時候兒女私情可以丢棄,佟大人如何想他不知,他隻知道保護太子殿下是他第一要務。
柳春柔抽回自己的手複雜看了眼佟曦誠,臉上有點兒熱,調正好心緒,曦誠再不好現在至少是她唯一能信得過,而屋裡頭這兩個,貌似除了穆滔滔,秦宵還有待商鶴。
她對着佟曦誠微不可見的使了眼色。
穆滔滔不是瞎子自然明白柳春柔姐姐意思,他心内老氣橫秋歎了口,他信任秦宵不代表這兩位也一樣,“秦宵,本殿下的公文落在外頭,是在宮裡頭,要給姐姐看的,你去給找來。”
秦宵不疑有他,應了聲是,起身行禮後出去。
佟曦誠對柳春柔道,“這個家夥是塊木頭。”
穆滔滔瞪了佟曦誠一眼,維護自家下屬,“秦宵才不是木頭呢,姐姐,你有主意?”
柳春柔淺笑嫣然,望向穆滔滔,反問道,“太子殿下心裡不是已經想到了嗎。”
穆滔滔小大人似瞅了眼柳春柔,“姐姐,你好奸。我想到反間計,既然他們可以給我們安插細作,我們也可以。”
佟曦誠把手橫在桌子上,“梁王已經快我們太多了,你這主意是不錯,可是随便找個人也得安插得進去,且不讓他生疑,太子殿下,你不會有冒什麼壞主意。”看着穆滔滔跟小狐狸似的表情,他心道不好。
穆滔滔笑得很狡黠,“連我父王那麼高冷禁欲人都能被我母妃拿下,梁王再怎麼也是個男人。”
佟曦誠想捶他,這個小屁孩果然把主意打到柔兒身上,撐着身子起來,“我不同意,你小腦子能有别的人選嗎。換個人。”
柳春柔看他激動都蹿起來,她道,“滔滔,沒說誰,你激動什麼,坐下。”
“他都把主意打到我娘子身上…”
“誰說我選的人是姐姐。”穆滔滔打斷他的話,“你那天不是說梁王有意于你”後面的話不用多說了。
柳春柔和穆滔滔目光統一望向還義憤填膺的佟曦誠身上。
佟曦誠,“……”這兩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