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曦誠看着戾氣逼人理智不多的秦宵,心慌的後退一步,強裝鎮定與秦宵對視。
這拳頭下去估計鼻梁得斷了吧。佟曦誠被按壓在白牆上,秦宵的拳頭在他面前光速地放大。
在要打倒佟曦誠的鼻尖時候,那手被什麼力度帶偏了,秦宵手臂收了偷襲,扭頭怒看視向石子飛來方向,直覺梁王帶着身後十幾個衛護笑盈盈站在門口,“毆打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太子殿下。”
佟曦誠松了口氣,梁王願意過來說明成功了,這個欠揍的小崽子居然慫恿秦宵毆打他,等下次後機會非要收拾他一番。
佟曦誠在衆人憎恨的目光下走到梁王身邊,梁王滿意拍拍他的肩膀,“去洗把臉,傷口包紮包紮。太子殿下,人本王帶走了。”
太子挺直腰闆,雙手背在身後,老氣橫秋道,“梁王叔叔,随意。”
佟曦誠在臨走前眼角觑了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裝死人的柳春柔,這家夥是假受傷,他身上幾處可是實打實的。
梁王和太子心知肚明,客套話說一兩句後便離開。
秦宵一把抄起地上的柳春柔箭步奔向外頭,在下樓梯時候撞倒了送菜的小二,太子在後面緊緊追趕,“嗨,你倒是等我下,她,哎。”什麼都不能說,隻能加快他的小短腿,後面的侍衛也跟着小跑起來。
東宮。
側殿外面,秦宵火急火燎來回渡步,他抱着人時候身體是軟的,應該沒事,穆滔滔鎮定得很,如果可以他想吃塊西瓜解解渴。
塞豬血事情他和佟曦誠姐姐三人商量過了,保險起見,誰知道梁王會給佟曦誠出什麼考題,裡面太醫他是叮囑過的了,姐姐在裡頭睡覺,他擔心個什麼。
不知情的秦宵在太醫出來後拉着問了幾十句,在确認安全無誤後整個人松散下來,仿佛經過一場打劫,穆滔滔覺得其實沒必要瞞着秦宵,可佟曦誠說知道人越少越好,活該他挨揍。
裡面的柳春柔可是再也呆不住了,在裡面躺了十幾個時辰後,她非要下床離開東宮,秦宵百思不得其解,“你身上還傷者呢,多修養下。”
穆滔滔也不是很明白,在打發秦宵出去後他悄悄問,為什麼不再東宮住幾天,反正對外宣受傷了,她是太子的朋友,自然可以的。
柳春柔心裡着急啊,不知情的秦宵連着砍了曦誠好幾刀,不知道傷得怎麼樣,聽他說話中氣十足,應該沒砍在要害部位,可是他這人有個毛病,一受傷隻要她給上藥,執筆和玉書都近不了身。
穆滔滔勸阻不過,隻好由着她假扮太監俏咪咪出去,至于床上病患他找了個心腹來扮演。
柳春柔太監打扮出現在執筆和玉書的面前,他們都大吓一跳,玉書說,“幸好柳小姐來了,快去看看少爺,他不肯上藥。”
柳春柔一點兒進去了,看到佟曦誠正坐在床邊等着她,柳春柔見他手上,腳上都有血迹,快步過去在他沒傷着的手臂上擰了一下,佟曦誠低聲喊,“疼,柔兒,你太不心疼人了。”
柳春柔沒好氣找出傷藥坐在他身邊給他上藥,語氣不善道,“你真是個傻瓜,難道我不來,你不上藥,你要死啊。”她不想深思他兩人之間事情,不能想,一想全亂套。
佟曦誠看着通明搖曳燭火下為自己精心上藥的柔兒,嘴角上揚,感覺他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能是柳春柔真的生氣,每次抹藥膏時候特用勁兒,弄得他嘶嘶喊疼。
柳春柔氣道,“知道疼不知道上藥,疼死你算了。”說着對着那戳成個洞的手臂又是一按壓,佟曦誠疼得額上直冒冷汗,滴滴順着臉龐流下。
柳春柔看到了,有些心疼,嘴硬心軟道,“曦誠,不要這麼任性好嗎。”
“可我隻對你一人任性。”佟曦誠外頭神情款款凝視着柳春柔,柳春柔對視上他那灼熱火焰般的眼眸瞬間移開了,低頭看傷口,臉頰有點兒燙,耳朵尖有點兒紅,幸好屋子裡點着紅蠟燭,火光不時搖晃,燭火通紅,倒給柳春柔掩飾了。
柳春柔抱着他手臂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心裡跟針刺一般,難受,可她沒理由為他難受,這是計劃好的事情,悶聲道,“你傻啊,你刺完後直接跑,擱哪兒裝什麼,等人來砍你。”
佟曦誠聲音放柔和了,跟蜜餞一樣酸甜,“我跑了怕你走了。”說着柔弱歪頭要靠在柳春柔的肩膀上,柳春柔移開了,他靠了個空差點兒倒地上。
柳春柔将藥膏紗布放在藥箱裡,不去看佟曦誠裝模裝樣,他的樣子裝了也不像,太假了,轉移話題道,“你找到梁王謀逆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