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止柳春柔看向佟曦誠,其餘人也看向他,佟曦誠自然是沒有這麼大的權利,他隻不過是皇城司而已,官職不大權利不小,必要時候他是可以代替易王殿下做決定。
佟曦誠肯定道,“可以。”
“曦誠!”柳春柔幾乎憂心凝望着她,她的直覺告訴她溫憐兒沒那麼簡單。
佟曦誠遞給了柳春柔一個安心的眼神,柳春柔覺得不妙,她不能讓佟曦誠跟溫憐兒做交易。她剛想張嘴,佟曦誠打斷她道,“要不想被送下山你給我閉嘴。”
柳春柔不甘不願轉過頭盯着溫憐兒,溫憐兒一手舉起手中一疊紙,一手伸出來,手掌攤開,要東西樣子,輕聲道,“一手交田地地契一手拿證據,佟曦誠,這買賣你不虧。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招,看到沒有,我後面可是懸崖,大不了同歸于盡。”
“我來給你作保。”柳春柔見佟曦誠真的要跟溫憐兒做這樣的交易,她不知道對不對,但總感覺哪兒不妙,她說不出來,挺心悸,說溫憐兒有詐,她那麼坦蕩,可是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心慌,跳得厲害。
溫憐兒無所謂,“你們誰來都一樣,隻要作保作數,銀票田地地契都是真的,都可以,别派那些個小喽啰來糊弄我,春柔姐姐,佟大人,你們誰來?”說完晃了晃手裡的那一疊梁王的罪證,笑盈盈看着他們。
田地地契以及擔保的字據已經端上來,“大人,東西已經備好了。”一個士兵将東西呈給佟曦誠,與此同時佟曦誠不顯聲色遞給他一個眼神,那士兵接收到放下動下悠然退下。
溫憐兒掌握梁王的重要證據,他怎麼可能真得給她自由,隻要東西到手,到時候後面人的人接到号令一擁而上,将她擒下。
佟曦誠對柳春柔道,“我去,我是長官,你退後站好,不許多嘴。”
柳春柔沒有再張嘴巴,佟曦誠不是個受人威脅,溫憐兒怕不是個好拿捏的,一個人能藏匿那麼久不被發現可見她心機之深。
佟曦誠按壓後拿着地契和單據單獨過去了,溫憐兒勾唇淺笑,瞧了眼他身後默不作聲的柳春柔,又看着迎面而來的佟曦誠。
黑色的鞋子出現在跟前,溫憐兒仰頭看着佟曦誠,隻是攤手掌要東西,眼睛狡猾眨了眨,佟曦誠隻好将東西給她,她應該是個怕死的,要不然不會選擇這麼多。
溫憐兒數着田地地契和銀票,笑道,“爽快,喏。”另一隻手裡那疊紙遞到佟曦誠身上。
佟曦誠在接過那疊紙正準備揮手示意後面人行動,在看到那紙張上空空白白什麼都沒有,他瞳孔還沒來得及放大,下擺猛地一緊,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攥住了,他低頭一看。
溫憐兒白衣翩跹披散着一頭烏黑靓麗的長發,睜着一雙顧盼流轉的美目,亮閃閃狡黠仰望着他,溫柔笑道,“我覺得碧落黃泉,我們兩個比較合适。”話音沒落她甩手散開滿天的銀票地契,拖着來不及反應的佟曦誠身子想後倒跌落一望無際的懸崖。
“曦…”在滿天飛舞的紙張中,柳春柔幾乎是快箭一把飛撲過來險險扯着佟曦誠衣袖。
“你别光拉這兒,我手,手。”佟曦誠正貼着陡直的懸崖峭壁上,他一手抓住峭壁上的石頭塊,一手改去握柳春柔的手。
柳春柔拍在懸案邊上雙手死死抓住佟曦誠手,後面那些士兵也七手八腳圍着上來互相拖着。
柳春柔幾乎使出了吃奶勁兒,佟曦誠這會兒倒是不慌不亂了,他知道上面不止春柔一人,他放心抓着,他身子往上蹭,扭頭望着懸低下飄落白花玩意直往下墜,已經看不清楚人影了。
沒想到這個溫憐兒居然是個死忠心,梁王那樣的人值得她這樣嗎,他們之間親密是親密,到不至于啊。
柳春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生拉硬拽在後面衆人協助下拖起佟曦誠,累得後坐在石頭邊上,嬌喘籲籲,香汗淋漓。
佟曦誠爬到她身邊,伸手用袖子給她擦拭額頭上的密密麻麻汗珠,他痛心道, “沒想到這個溫憐兒這麼不要命,春柔,你打我?”
話音剛落下,腦袋挨了嬌喘過後會過氣的柳春柔,隻那麼一瞬間,這世間在也沒有曦誠這個混蛋了,他居然有心情想這些,柳春柔打過後劫後餘生慶幸抱住佟曦誠。
佟曦誠愣住了,春柔這是怎麼了?身子顫抖那麼厲害。
他雙手張開,不知道是抱好,還是推開的好,那些下屬們紛紛後退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以後再也不會了。”佟曦誠回抱住懷裡顫抖不想要,隐隐有抽泣聲的柳春柔,不停順着她纖細後背撫摸,一下一下很輕柔,輕盈。
忽然肩頭上一劇疼,佟曦誠忍着,抱着柳春柔站起身來,故作輕松歡笑道,“柔兒,你不是屬小狗的嗎,咬人哈”
柳春柔閉着眼睛含着淚水咬着佟曦誠,不說話,這個家夥總是讓她那麼懸心,跟他在一起恐怕要早夭短命,不要他就好了,不要他多好,不要他多輕松。
柳春柔咬了他好久,不顧在場還有其他人在,她就這麼跟着佟曦誠這個大男人摟摟抱抱,啃啃咬咬的。
佟曦誠抄起她膝蓋打橫抱好,由着她不說話埋頭在他肩膀上,佟曦誠望了眼一望無底的深淵,這摔下去可是要粉身碎骨,溫憐兒什麼意思?
碧落黃泉,我們兩個比較合适。
佟曦誠難得深度分析這句話意思,他知道自己向來桃花運好,喜歡他的女人多,可是他從溫憐兒眼裡從未看到過類似喜歡這類感覺。隐隐能看到她一閃而過的恨意。
百思不解。
“真是一口好牙。”回到佟府佟曦誠對着梳妝鏡照着肩頭上的清晰可見的牙齒印,玩笑道。
柳春柔坐在後面吃着蘋果,“咬得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