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曦誠漲紅了臉,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在心愛的女子面前生理心理自然反應,饒是他臉皮厚如城牆也窘紅了臉,别開氤氲雙眸不去看柳春柔,“不是我一人事情,男人就這樣。”
柳春柔上下瞧了瞧他,轉動了幾下,她現在分不清佟曦誠多少真假,她可沒有興趣奚落他。
佟曦誠見她那麼鎮定上下逡巡他,他有些羞惱,梗着脖子直視她低叫道,“是個健全成年男子都會的,你在看我坦蕩,我…我問心無愧。天地良心。”這話說得自己不信,他心虛。
柳春柔瞟了他眼,雙手環胸,“我沒說你不是健全男子。”
她這雲淡風輕全盤掌握在手中的樣子,佟曦誠不是個姑娘卻不知道該傷心還是該歡喜,她這完全不在乎,他傲嬌哼了一聲調頭拔腿走人。
柳春柔象征性唉了聲,心裡其實樂開花,曦誠這是害羞了,挺好玩的,真是心情舒暢啊。今天的星星真是格外的閃亮。
任由佟曦誠羞惱跑掉了,獨自一人在院子裡欣賞星空美景,杏兒這時候跑過來,“小姐,你怎麼把佟少爺氣跑了?”
柳春柔揚眉毫不在意問道,“他說是我氣跑他的?”
杏兒見自家小姐沒心沒肺這麼問,着急道,“我們都…好端端的佟少爺紅着臉走不是生氣是什麼。小姐,我知道佟少爺可能之前說話不小心小小得罪你,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原諒他一次,那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
柳春柔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原諒他沒有?她掃了滿臉着急的杏兒,“别拽文了,天怪涼,回去休息,對了,換種熏香,那個味道不好。”說着擡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氣得杏兒在後面跺腳,踢到硬石頭熬了聲,一跳一蹦跟着自家沒心肝的小姐回院子。
柳春柔想起今日佟曦誠的那羞惱的反應心裡美滋滋的,佟曦誠那家夥也會羞惱,對啊,他最愛面子,可是他心裡面到底怎麼想,嘴上說能信幾分?不好說。
柳春柔翻了個身,手臂互相疊着,下颚枕在上面,左思右想,怎麼想怎麼美,怎麼想怎麼歡喜,她喜歡跟曦誠一起,跟他待在一處很舒心,隻要别說結婚成親之類的話,像小時候那樣無憂無慮多好啊!
柳春柔知道那時不可能,可要她接受佟曦誠,她心裡過不去,她覺得對不起自己,誰知道他哪天會不會發瘋說他有苦衷然後又是像前世那番故态複萌,她不是沒給他機會過。
那次緣如樓相約重新開始,可他還是因為其他事情走開了,她一直等,一直盼,一直期望,等來了秦宵,卻等不來心裡頭那個人,對他的幻想也破碎了,他說得信誓旦旦,事到臨頭她依舊是排在後面那個。
他總說為她好,為她柳家錢莊好,可是每每傷她最深往往是他,要是可以不喜歡他該多好,像孩子那樣純粹的喜歡該多好,不去談情說愛,不去成婚做夫妻,就這樣兩人是合作者是朋友以上愛人以下的身份多好。
可這是不可能,他們都是成年人了。
苦惱之餘柳春柔抱着枕頭翻過去側身朦朦胧胧睡過去了,不去想佟曦誠,單是睡覺就好了,甜甜進入夢想中。
佟曦誠院子裡,執筆和玉書都是極為有眼力見的人,在見到羞憤紅臉回來的佟少爺,各自找了個借口跑路出去,不到天亮不回來。
佟曦誠躺在床上唉聲歎氣,長籲短歎,時而在床上翻身,時而起來翻閱書籍,想要提筆書寫心意,可又無從寫起,再說那兩個研磨的書童不知道溜哪去了。
翻身上床悶悶睡去,明天還得配合柔兒演戲呢。
豎日,柳老爺經不住兒子旭禾軟磨硬泡再三強烈要求,隻好想柳春柔開口提議讓他管理幾個,不多就五個。柳春柔和佟曦誠一唱一和,一個扮白臉一個紅臉的一句遞一句。
柳春柔順坡下,分給了柳旭禾名下五個錢莊分鋪,不過有言在先,如果一年内成績平平那趁早交還回來。
柳旭禾昂然道,“絕不可能,我一定會超過你,柳春柔,我證明我比你強,比你跟适合做柳家錢莊的當家人。”
對此,柳春柔無所謂聳了聳肩。
分錢莊落到柳旭禾手中,起初起了些波折,後來他居然真得做出了成績,收購了金風錢莊。
柳老爺大歡喜對女兒柳春柔道,“你弟弟才是真人不輕易出手,這一出手一個錢莊輕易到手。雖然隻是一個沒名的小錢莊,但足夠說明你弟弟有能力。你看,這方圓令…”餘下之言不用出口了大家自然明了。
柳春柔和佟曦誠都知道金風錢莊有梁王做靠山,哪裡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錢莊。
梁王真是煞費苦心,柳春柔從腰間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方圓令遞給了現在趾高氣昂的柳旭禾,她想說些什麼,看到他身邊的溫憐兒,想這小子現在昏了頭,什麼聽不進去,别浪費口舌。
柳旭禾從小到大事事比不過姐姐柳春柔,今日總算揚眉吐氣了,他意氣風發得意道,“姐,放心,錢莊在我手裡一定做得更好,你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