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
面前的阿道弗斯慘叫着倒在了地上,他環抱着自己的小腿,鮮血從布料中沁出,沾滿了他的手。
維奧拉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大得仿佛要沖破她的耳膜,槍械的後坐力震得她手痛。
她大口地喘着氣,端着槍的手卻沒有放下,直指着癱倒在地的阿道弗斯。
少女又深呼吸了幾口氣,企圖平複自己跳得極快的心髒。
當她的視線移到痛苦嘶叫着的阿道弗斯身上,她的心頭突然竄上了一股悲傷到幾乎要落淚的感覺。
這并不是來自她的,而是阿莉希亞的。
“你這個婊……唔!”
在某些污言穢語從阿道弗斯的口中竄出來之前,維奧拉已經猛然一槍托砸向了他的後脖頸,讓他閉嘴了。
維奧拉并沒有那個時間管他。
因為她注意到了那座神像。
神像複原了。
子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已經離開了雕像,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神像依舊和中彈前毫無區别。
怎麼會這樣?
她注意到,那道白線依舊纏繞在神像上,就像是修補着一切。
維奧拉連忙轉頭看那具男性軀體,原本還算在起伏的胸膛已經趨近于停止了。
她馬上撿起地上的榔頭走到牆邊,重重地砸向了那巨大的咒陣圖案。
牆體脫落,咒陣的完整性被破壞,那白線瞬間斷了。
男人脖子上的切口竟自動閉合了起來,像是沒有被切開過一樣。
“溫切斯特!醒醒!”她擡手輕拍男人的臉,嘗試喊醒他。
男人沒有任何的反應,身體冰冷得像一具屍體。
維奧拉去摸他的脈搏,幾乎已經感受不到了。
“溫切斯特!你的兩個兒子你不要了嗎?”她急切。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維奧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萊斯特曾在車子上提到‘有那個男人的靈魂頂着’,那是不是意味着,溫切斯特的靈魂被用于填補神像?
那……徹底破壞神像的話,他的靈魂是不是能回來?
她突然想到了迪恩說的話。
他的父親走之前帶走了疑似汽油的東西。
或許她可以嘗試一下火燒。
溫切斯特是在這裡遭遇襲擊的,那他的東西說不定還留在房子的哪個地方。
她得找找。
雖然情況很緊急,但維奧拉還談不上完全慌了神。
地上還有兩個昏迷着的兇手,她選擇了先用桌子上的繩子把人五花大綁了起來,又在房間裡搜索了一番,沒有什麼收獲之後才離開二樓的房間,還不忘将溫切斯特從房間裡拖出來。
但沒想到來到一樓客廳裡,就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神父?!”
維奧拉跑到那人的旁邊,發現神父昏迷着,像是和人搏鬥了一番,然後被打暈了過去,手和腳都被綁着。
“醒醒,神父醒醒!”
她先将捆着人的繩子都松開,伸手搖晃了幾下神父的身體,又喊了幾聲,都沒有反應。
無奈之下,維奧拉尋到廚房裡,接了一杯水回來,往神父臉上潑了上去。
“唔!”昏迷中的人總算驚醒了過來。
“神父,你還好嗎?”
神父的瞳孔還沒有完全聚焦,緩了一會兒才開始說話。
“米爾?你……嘶……”他捂住了自己的頭。
維奧拉把神父撐起來,将他扶到了沙發上:“神父你先自己緩一下,溫切斯特現在很危險,我要找些東西。”
神父的頭太痛了,暫時沒辦法做太多思考,隻是點了點頭。
少女将客廳全部摸了一圈,沒找到東西,又進了一樓的一個房間,是一個小小的書房。
書房的環境有些昏暗,整體黑色的裝飾讓人覺得壓抑,而牆上則畫着一個巨大的詭異圖案,和維奧拉看到的信箱裡的圖案如出一轍。
而書桌上立着一個相框,那是一張全家福。
一家四口人,媽媽站在最中間,懷裡抱着那尊神像,笑得溫柔的樣子。爸爸在媽媽的右邊,面上沒有什麼笑容。
照片上的兩個孩子都還是小時候的樣子。阿道弗斯站在媽媽的左前方,肩膀被媽媽攔住,而媽媽的手隔開了阿莉希亞和阿道弗斯。小女孩比爸爸還要沒有笑容,齊平的劉海幾乎要遮住她的所有表情,而她也并沒有面對鏡頭,而是撇頭,像是在看旁邊的男孩。
毫無溫馨家庭感可言的一張照片。
維奧拉并沒有花時間在這張照片上,她隻是匆匆掃到了一眼,便被随意丢在角落的長外套吸引了注意力。
她一把抓起那件外套,明顯超出了普通衣物應該有的重量,她一個個口袋摸過去,找出來不少東西。
其中有一本老舊的筆記本。
維奧拉将筆記本打開一看,寫滿了各類靈異事件以及各種怪物的滅殺方法。
這顯然不像是這家人應該擁有的筆記本。
她馬上将筆記本翻到了最後落筆的地方,果然找到了她想要的内容。
“無面神像。
每十年需獻祭一定量擁有通靈能力的女性靈魂,充足的靈魂力量可保持神像的活性。
獻上男性靈魂/無通靈能力的女性靈魂可短暫保持神像的活性,一般不超過一周。
擁有活性的神像會保佑并幫助他的信徒完成他們的願望,相反,失去活性的神像會第一時間汲取信徒的生命作為補給。
所有信徒死亡後,神像會陷入沉睡,并等待下一任的信徒召喚。
神像具有難以抵抗的誘惑,長時間與神像在一起,都會被轉化為信徒。
烈火焚燒可融化神像,除此以外,别的方法都隻能暫時在神像上留下傷痕。
注:引線需混合信徒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