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吉莉卡的幹擾之下,鮑爾斯的道歉成為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學校裡流言蜚語四起,而這一次談論的對象卻從維奧拉變成了鮑爾斯。
校方不可能允許學校裡出現這樣公然挑釁學校秩序的學生,勸退已經成為了闆上釘釘的事情。
這場校園鬧劇終于走向了結局。
維奧拉和安吉莉卡自此再也沒說過一句話,隻是會偶爾在學校的某處遇到,短暫地對視,并馬上無言且默契地撇開了視線。
直到某一天,維奧拉突然在自己的書包裡摸出了那個巫術袋,而這時候她意識到似乎她有段時間沒有看到安吉莉卡了。
“安吉莉卡?安吉莉卡·卡斯特嗎?”凱西在聽見維奧拉的問題之後思考了一秒。
這段時間的紛紛擾擾過後,維奧拉意外收獲了新的朋友,她和凱西現在經常會在一起聊天吃飯。
“嗯,之前和她接觸過,最近好像沒怎麼見到過她。”維奧拉回答。
凱西在學校裡的消息靈通程度可比霍奇高多了,馬上就開始和維奧拉說她聽到的八卦。
“聽說她爸爸最近高升,調任去華盛頓了,她應該是一起搬去華盛頓了。”凱西壓低聲音說道。
“她爸爸從政?”維奧拉挑了下眉毛,這個情報讓人有些驚訝。
凱西點頭:“你不知道嗎?她父親是國會議員。”
“你是不是覺得卡斯特一點都不像國會議員的女兒?”凱西說起八卦,眼睛都更亮了,用着略帶興奮的語氣接着說,“我聽和卡斯特同一個小學和初中的人說,她小時候不是現在那樣孤僻古怪的,說是初中有一年暑假過去突然就變了。”
維奧拉的眼前劃過安吉莉卡提到某些事情時那怨恨的神情,以及女巫那多變奇怪的性格。
她垂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凱西并沒有注意到面前的人情緒有些變化,已經轉換了别的話題。
“對了,維奧拉,這周末你有空嗎?”凱西問道。
“這周末……”維奧拉回想了一下,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對不起,已經有安排了。”
“诶……”凱西有些沮喪,“難得啦啦隊不訓練,我還想約你出去玩的。”凱西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就沒約上過維奧拉。
“下次吧,”維奧拉安慰道,“這周我要去聽音樂會。”
凱西眨眨眼睛,突然湊到了維奧拉的耳邊,小小聲問:“你是要和霍奇納一起去嗎?”她的聲音中充斥着八卦。
“你怎麼知道?”維奧拉懵懵地看着凱西。
“你除了霍奇納根本不會和别人一起出去吧!”凱西無語了,這難道有什麼難猜的地方嗎?
“你和霍奇納……算了算了,”說到一半,凱西還是忍住了,“你去吧,但是我要提前預約下一次哦!”
凱西真的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現在全校應該隻有霍奇納和維奧拉兩個人覺得他們不是一對了吧?
她已經無法分辨這究竟是故意的,還是這兩個人真的傻。
被扣上遲鈍标簽的某人對于周末的音樂會很期待。
一方面本次音樂會有很多她喜歡的曲目,另一方面這也是她第一次和霍奇出去玩。
他們大部分時間都用信件聯系,在維奧拉搬來西雅圖之前,兩個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基本上都是霍奇偶爾跟着繼母回老家的時候才會見面。
而因為維奧拉的‘小問題’,他們見面也不過是在維奧拉家裡,并沒有一起出去玩過。
作為一個交響音樂會的聽衆,同時作為一個演奏者,雖然受到了某些‘問題’的限制,但是對于維奧拉來說,參加音樂會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這一次她卻感受到了一種新奇感。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讓她從前一天開始嘴角就沒有彎下來過,直到睡前都是這樣。
維奧拉看着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衣服,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過于興奮了。
她居然把第二天晚上要穿的衣服現在就準備好了。
這叫有備無患嘛!
維奧拉在内心安慰自己。
少女像是明天就要去春遊的小學生在床上翻過來滾過去,遲遲無法入睡。
最後不知道是翻滾得累了還是真的困了,少女的呼吸變得緩慢而平穩,她睡着了。
清晨,這個城市還未蘇醒的時候。
躺在床上的少女額間全是冷汗,被夢魇困住,神情痛苦。
她緊緊地抓着被褥的一角,身體蜷縮在一起,但這依舊帶來不了安全感。
“不、不——!”
驚呼聲伴随着流竄進房間裡的陽光一同響起。
維奧拉從夢中驚醒,眼前一片模糊,甚至好像還能看見那鮮紅的顔色,她努力眨眼,企圖讓自己的視線清晰一些,惶恐而緊張地去看自己的雙手。
沒有任何異常,隻是一雙潔白纖細的手。
她又在做霍奇倒在血泊中的噩夢。
但這一次噩夢更長了一些,她看見了更後面的内容。
她感覺自己跌跌撞撞地跪倒在霍奇的身邊,企圖去幫他止血。
但是沒有用,鮮紅的、粘稠的液體沾滿了她的雙手,除了感受到霍奇生命的流逝之外,她無力改變任何事情。
她在哭喊,卑微地祈求,卻換不回好友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維奧拉用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讓自己的眼前回歸一片黑暗,在這寂靜沉默的環境裡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呼吸。
夢越來越具體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她心中愈發恐懼起來。
這次是後面的内容,下一次呢?會看見什麼?
……還會有下一次嗎?
維奧拉從床上快速地爬起來,從衣櫃裡胡亂抓了件長袖,又套上了方便行動的褲子,馬上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