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能打,但藤江岐夏并沒有什麼神兵利器,甚至連趁手一點的武器也沒有。
sad。
她環顧四周,準備看看有沒有順手的樹枝石頭可用。
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這個地方已經被剛剛兩人的打鬥毀的一幹二淨了,一片廢墟樣。藤江岐夏的視線在倒地不起、一雙藍色眼睛已經變得灰暗的少年身上遊蕩:
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武器可以撿個漏……不過剛剛看他打架那個樣子,估計是沒有。
真可怕,普通世界觀真的能打成這樣嗎?這個叫什麼詛咒的活動副本不會是個高武世界觀吧?那她可怎麼辦啊。
最終也隻得撿了根還算直的木棍湊合用一用。
藤江岐夏小聲叮囑盛夏,告訴她如果要躲在她頭發裡就藏好了,她覺得對面是個超級心狠手辣沒有道德的人。
盛夏輕輕地“嗯”了一聲,揪住她的衣領。
“既然你已經知道……那就隻能除掉你了。”對面男人這樣說着,已經動作了起來。
快,這是藤江岐夏第一個想法。
正常人類真的能有這樣的運動速度嗎?真的能跳這麼高嗎,都能跳到鳥居頂上了?
玩家不語,隻一味閃避。
綁着鍊子的刀向她劈來。藤江岐夏下意識用手上的樹枝去擋。
木頭怎麼能抵擋特級咒具的攻擊?木棍在她手中碎裂,飛濺的碎片劃傷了她的臉頰和手臂。
絲絲鮮紅的血滲出,染紅了年輕人的衣服。
伏黑甚爾又幾下躍起,身影消失不見,一息之間又爆沖而來朝她揮刀。
藤江岐夏連眼睛都沒眨,隻是憑直覺跳起,腳尖輕巧地在天逆鉾上一點,朝男人的身體靠近。
灼人的陽光、湧動的風、冷兵器靠近帶來的寒意、敵人移動時卷起的塵土……藤江岐夏全身心沉浸在這場戰鬥中,肌肉自然地被調動起來,仿佛戰鬥已經變成一種本能,深入骨髓。
這張身份卡也學過格鬥術嗎。
這樣的想法隻是一閃而過,轉眼間藤江岐夏就把它抛在腦後,内心隻生出另一個想法:
全息設備玩格鬥遊戲居然這麼爽嗎,回頭去多嘗試幾款吧。
伏黑甚爾用另一把刀刺穿了栗發女人的左肩,而她臉上沒有任何吃痛的表情,就像沒有痛覺一樣。
藤江岐夏确實很早之前就調低了痛覺敏感值,在剛剛意識到可能有戰鬥輪的時候更是果斷把它調成了0。
痛覺隻會影響她打架的速度!何況雖然玩家身份無比真實,也隻有一條命,但是遊戲公司還算是個人,在沒有特殊debuff的情況下玩家并不會流血過多而死。
她無視刺穿自己肩膀,還正在一路往下滑動.割開寸寸皮肉的利刃,鮮血濺在藤江岐夏雪白的運動服上,也濺在伏黑甚爾的手臂上。
藤江岐夏借着被襲擊的動作更加靠近伏黑甚爾的身體,将手上剩餘的木頭碎片狠狠紮進他的胸口。
天與咒縛賦予了伏黑甚爾無與倫比的身體素質,藤江岐夏的動作沒辦法傷他分毫。
哇,這怪的防禦這麼高嗎?那他法抗多少,應該不高吧?
藤江岐夏皺眉,一腳踹向伏黑甚爾的關節,趁他拔出刀的時候向旁就地一滾躲閃,躲開朝她脖子襲來的武器,鋒利的刃隻割斷她的栗發。
她從地上跳起,鮮血一股一股淌在地上,與五條悟身下已經逐漸幹涸的血泊融為一體。
盛夏緊緊揪住她的衣服,小心翼翼又焦急地問她:“怎麼辦盛夏!不能再打了!再這麼流血你會死的盛夏!”
她沒空看盛夏,隻是躲避對面緊密的攻擊,好幾分鐘後才抽空回答自己的守護甜心:“沒關系的,我不會死的。”
她玩這種戰鬥遊戲還沒有輸過。就算被削斷一截頭發也沒關系、衣服被劃破也沒關系、利刃劃破手臂也沒關系、被紮穿肩膀也沒關系。
“藤江岐夏”不會死的。
“……我不信。”與她如出一轍的小人猶豫了一下,垂下嘴角,眼淚落在藤江岐夏的脖頸,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岐夏,和我變身吧?”
藤江岐夏掃了一眼卡牌的親密度,上面的數值在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問号,她饒有興趣地問:“變身……是特攝劇裡那種嗎?喊完台詞做完POSE後會換上戰鬥力很強很帥的戰衣橫掃對面嗎?但我們好像沒達到變身的條件吧?”
“可以做到的,我會保護岐夏的。”她這樣說着,也随着藤江岐夏的動作飄來飄去,而後被藤江岐夏在地上翻滾激起的灰塵嗆得咳嗽。
靈魂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顫抖,一點點産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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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藤江歧夏的設想中,變身這種東西應該和子供向特攝片一樣,握着變身道具喊出一句又中二又帥的台詞,再擺一個酷炫的變身動作,然後殺遍全場所向披靡。
她沒想過自己是個類魔法少女。
……盛夏告訴她,她需要用手指在胸前一上一下比劃出兩個長方形,然後大喊一聲:“我的心,UNLOCK!”
簡直槽多無口無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