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犯人的車輛正常行駛着,身為重犯的黑鼠坐在由金屬構成的封閉空間内,通風口被藏在某個角落裡,他的雙眼被蒙上,雙手被手铐铐着,異能屏蔽裝置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開着,單憑他自己是無法逃脫的。
一個身影驟然出現在路中央,工作人員猛打方向盤,車輛失控,直直撞在岩壁上,黑煙飄上天空,封越從一棵樹上跳下,見兩名工作人員昏迷不醒,便大搖大擺地拉開扭曲變形的鐵門。
黑鼠躺在地上,喘着粗氣,驚恐地蠕動身體,封越看到他就想起了一隻醜陋的肥蟲,一隻可以輕而易舉捏碎的蟲子。
“好久不見,黑鼠,”封越抓起那人的後衣領,“别來無恙啊。”
“你、你是誰!”
“【冰山】,溫姐想見你,不知你是否有空啊?”
黑鼠最開始是被絕望籠罩着,後來聽到這話,劫後餘生的喜悅突破了理智,求生欲望讓他抛棄一切,不顧後果。
“溫姐!是溫姐啊!當然可以,勞煩您帶我過去了。”
雖說用的是敬語,但黑鼠打心底瞧不起封越,論經驗和影響力,【冰山】遠遠比不過【鼠潮】,要不是溫姐偏愛這支勢力,【冰山】恐怕早已被其他勢力吞噬殆盡。
對于黑鼠的心理活動,封越一清二楚,他曾不止一次與【鼠潮】有過交集,自然知道這群人是什麼德行。
封越單手抓住黑鼠衣服,将人拎了起來,身影一晃,他們似乎來到了某個酒吧的包廂,何烏早已在這裡等待,他手上拿着個鐵皮箱,沉甸甸的。
被人扔在地上黑鼠也不惱,他露出露出谄媚的模樣,剛要開口說幾句好話,就被封越擡手制止了。
“你猜這是哪裡?”封越坐在黑皮沙發上,站在後方的何烏上前一步,遞給封越一把匕首。
“這……”黑鼠轉了轉眼珠子,“地下室?”
牆壁沒有開窗,大概率是個地下空間。
“不,”封越輕笑,“這裡是臨江城。”
黑鼠臉色霎時變得慘白,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起點?
“溫姐……溫姐這是什麼意思啊?”黑鼠咽了咽口水。
未等黑鼠反應過來,封越手指用力,匕首飛出,正中黑鼠肩膀,鮮紅血液染紅淡色囚服,黑鼠捂着傷口,眼中閃過一抹怨恨,再次擡起頭來,臉上滿是惶恐不安。
“我、我是做錯了什麼嗎?”
封越眯了眯眼,示意何烏解釋,何烏一臉不耐煩地走到黑鼠身邊,握着匕首手柄,從黑鼠的皮膚下挑出一枚黑色圓片,做完這一切後,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細細擦拭匕首,不留一絲痕迹。
黑鼠疼得在地上打滾,封越靜靜地看着他掙紮。
過了十分多鐘,黑鼠停止動作,封越接過何烏手中的鐵皮箱,放在茶幾上打開,金光乍現,驚得黑鼠忘記了痛苦,他手腳并用地爬到封越面前,捏起一塊小金條,小心翼翼地用牙齒咬了咬。
“怎麼?懷疑溫姐給你假的?”封越關上鐵皮箱。
“不敢不敢……”黑鼠捧着小金條,多大的金條他都見過摸過,隻是東山再起需要資金,而自己大部分資産都被沈家沒收,手下也死傷慘重,在這種情況下,溫姐還願意花這麼大手筆拉他入夥,屬實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知道規矩,這些隻是見面禮,隻要你讓溫姐滿意,溫姐是不會吝啬對待像你這種人才的。”
“是,是!”黑鼠裝出感激涕零,“溫姐現在在哪,我得好好感謝她!”
“……是嗎?”封越冷笑,“對了,在去見溫姐之前,溫姐讓我問你幾個問題。”
“問題?”黑鼠知道自己若是将所有全盤托出,極有可能被溫姐抛棄,“什麼問題?”
“白墨蕭你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