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溫姐擡手，手背布滿細密的傷痕，“我親眼看見的，他走的這條路，是他人生的最優解決，至少他能晚點下地獄。”

“我還以為白泉安和宋離之間有愛情，是我想多了。”封越歎氣。

“你沒有想多，”尾音上揚，“宋離不是那種得到就不珍惜的人，反而，他會好好照顧得到的一切，一件衣服，一張電影票，一盆花，他完全擁有的，都會融入他的生活，除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您是說……吊橋效應？”

“一半一半，白泉安把他拉出危險的深淵，他會自然而然地産生感情，不過白泉安确實是個好人，她和宋離在一起我不意外。”

封越想不通溫姐怎麼和他聊起宋離，他和宋離的差距是因為這些？怎麼可能，他和宋離本就是兩路人，在【地下】死去，是他的宿命。

“你還沒想到嗎？”溫姐挑眉。

“……抱歉，溫姐。”彎彎繞繞從來都不适合封越，他讨厭謎語人，一直都很讨厭，當然，除了溫姐。

“離開【烏托邦】，忽略過節加入白家，在明知有吊橋效應的情況下他還能和白泉安在一起，這些都顯示了他最重要的特性——果斷，這種果斷是不給自己留後路，隻專注于前行，他無法回頭，就算最後通向死亡，他也認了，”溫姐摘下面紗，“你現在缺乏果斷，我聽有人說你太良善了，是真的嗎？”

良善二字是怎麼和自己綁在一起的啊！

封越内心無能狂怒。

“優柔寡斷……盡快改掉。”

溫姐從屍山血海中厮殺出來，不單單是因為異能，她與宋離有着相似的特性，但她厭惡光芒，害怕光芒，所以不會走向光芒。

若是封越還不能狠下心來，溫姐不介意推封越一把。

殘忍，是在【地下】活下來的唯一途徑，她将所有的善良給予封越和何烏，隻為了死後有人給她收屍，讓她體面地離開。

所以，封越和何烏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封越身為隊長，與何烏相比，雖然有極高的天賦，但遠沒有達到何烏決絕。

溫姐眼眸暗了暗，她可是把封越當繼承人培養的，最好的資源全都砸在封越身上，封越絕對不能輸在感情上。

“是。”封越有些為難，但還是答應下來。

無論如何，溫姐是不會害他的。

何烏從桌子下拿出一瓶提前藏好的巧克力奶，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溫姐身邊。

“還有另一件事，”溫姐敲了敲桌子，“黑淵試煉，你們必須參加。”

“溫姐，異能者不是不能參加嗎？”何烏出聲。

“呵，”溫姐冷笑一聲，“誰告訴你們的？異能者從始至終都可以參加，隻是黑淵事務所不同意罷了，但今年和往年不一樣，規則被修改，今年的試煉，黑淵事務所将同意異能者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