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林栎抱着裝飾品跟在單渺鴻身後，按照慣例，過渡節是在三家輪流過的，今年剛好輪到白家，看着滿地狼藉，單渺鴻很大方地表示自己會來幫忙裝飾一番，一起過個好節。

“所以為什麼不換一家過？”白輝照如此說道。

規矩又不是不能打破，在這方面，三人可是專家，大不了他之後補一次，就當欠單渺鴻一個人情，反正也不差這一次了。

“想都别想。”單渺鴻回絕，她還想薅一波白家的科技，說不定能用之前白輝照欠下的人情換取一個利于單家的合同。

白家基地内比剛進來時好多了，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盡職盡責，地闆光潔如新，單渺鴻指揮帶來的人挂起裝飾品，彩色絲帶飄在空中，給灰色調的走廊增加靓麗的色彩。

明明今天昨天才處理完白家内部的鬥争，今天卻開始為即将到來的過渡節做準備，轉變之快令沈風炘瞠目結舌，他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再這樣下去，誰家發生點什麼大事他都不驚訝了，畢竟見多就習慣了。

安排人收拾出來的小型會議室裡坐着四人，白禾雨和長老坐在一塊，兩人對面坐着宋白夫妻，氣氛怪異，一邊是撫養自己已久的爺爺，一邊是擁有監護權并且有權有勢的養父養母，白禾雨隻覺得頭疼。

她想記在爺爺名下，但她不敢忤逆白泉安。

“我知道你想要她的監護權，”白泉安緩緩開口，“我可以給你，但你要承擔之後發生的一切。”

當年因為在白熠死後白禾雨是距離白成最近的旁支适齡兒童，所以白禾雨絕對不能落在白成手中，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白輝照頂着巨大壓力，将白禾雨記在白泉安名下，就算之後白泉安對白禾雨不上心，也不會有人擅自決定白禾雨的去留。

動了白禾雨，等于打了這對夫妻的臉，沒有人會願意鐵着頭去硬碰硬，更何況宋離人雖然在黑淵附近，眼睛卻一直盯着白家，精神力壓制不是鬧着玩的。

長老隻不過是個掌握着白家一部分公司的人，在長老們中排在末流，若是白禾雨的監護權落在他手上，等同于白禾雨失去了最強大的靠山。

見長老苦惱，白泉安給出了另一條路：“你知道我不關心她，倒不如等到她成年了，有了一定能力，我再把監護權給你，或者讓她自立門戶。”

監護權隻不過是個虛有的名号，白泉安不需要，宋離更不需要，夫妻倆不是大發善心随意收留未成年的好人，關于這事，白輝照到現在還欠着一個人情。

“禾雨，你怎麼想？”長老詢問。

白禾雨的雙手放在桌下，她攥緊褲子布料：“我……都聽您的安排。”

結局早已注定了，不是嗎？

“好，那就這樣，我回去拟定一個合同……”

“不必了，”白泉安擡手打斷，“浪費時間，你要是不放心，我大可以把監護權給你。”

就當這名長老欠她人情了。

人情債難還，白輝照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宋離渾身散發着低氣壓，他看着白禾雨，想起了兩個讓他不怎麼愉快的人。

與監護權有關的談論結束，白墨蕭坐在會議室外的椅子上，拿着手機給屬下發消息，聽到門把手轉動的聲音，立馬把手機塞口袋裡。

“小子，”宋離冷哼一聲，“你真是皮癢了，對沈殊那樣說話，不怕他給你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