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顫個不停。

“那個...煙煙......”

“别這麼叫我，蔣明軒，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不是，是她先勾引的我，我也不——”

到這一刻，到聽到這句潑髒水的話，她才對面前這個當了她一年男朋友的男人有了正兒八經的認知：原來他不光表面爛，骨子裡簡直是爛到透了。

爛到她光是看見他都有點犯生理性的惡心。

想吐。

“——你在這放什麼屁呢？”她眼眶有點紅。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白白在他身上浪費一年時間的自己，“如果你不想，她還能下藥硬把你弄過來？蔣明軒，做人别太惡心。”

蔣明軒還想挽救。

他看到她眼眶泛紅，以為她舍不得他，還想垂死掙紮一下，根本不管她身後已經眼冒淚花的女孩，“煙煙，真的，你要相信我，這絕對不是——”

“——分手吧，做好上pdf的準備。”

郁煙沒多說，一句話撂下去，就打算往外走。

這間房裡的腥膻味太過于重了，重到讓她感覺再不出去呼吸兩口新鮮空氣整個人就要被這些腌臢的東西腐蝕了。

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可還沒等她走出兩步，身後的蔣明軒卻突然暴起。

“郁煙！”他額頭冒起青筋，跪在床上惱羞成怒的爆喝道：“你以為你在這段感情裡就勾巴什麼錯都沒有嗎？老子告訴你！老子會這樣全是因為你！因為你！”

郁煙覺得好笑。

她停下腳步，回身正視他，冷聲嗤笑，“我有什麼錯？”

“你高高在上！以為自己清高的跟個白蓮花一樣，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的，其實最讓人看不上的就是你！”

“你知道我身邊的朋友都怎麼說你嗎？他們說你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biao子，一直讓我跟你分手，覺得我找你還不如去找個ji，至少我花錢了ji能順着我，讓我舒服，而你，連ji都不如。”

郁煙被他這幾句極有攻擊性與侮辱性的話搞的有點上頭，再控制不了一點脾氣，怒不可遏道：“你真是癞蛤蟆上餐桌，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要追我的是你，嫌花錢的也是你，怎麼？你覺得不是我那陣子眼瞎至于看上你這麼個畜生玩意兒？真是好日子讓你過多了，想死。”

蔣明軒被她噴的臉上挂不住，面容更加扭曲。

他“騰”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壓她一頭，暴跳如雷。

“要不是看你有錢沙壁才追你！”

“結果倒好，這麼久了，家不給看，車問你借好久你才不情不願，我說白了，你勾巴又能好到哪兒去？”

“别以為我沒看過你微信，置頂那個daddy其實就是你金主是吧，天天裝什麼富貴大小姐呢，其實就是個叉開腿賣身求榮的爛貨罷了！我能看上你都是你的榮幸！誰知道背地裡是不是早就被人上爛了！”

這些話罵的有點太髒了。

她從小到大都沒被人罵過這麼狠的話，一時間，有些頭暈目眩。

但秉承着就算當面對噴也不能輸的要強本性，郁煙一把抄起旁邊的遙控器往他臉上砸。

她一手錄像，一手叉腰的怒目而視道：“蔣明軒，别自己的錢來路不正看誰都跟你一樣，窮就上街去磕頭乞讨，别張口閉口血口噴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倆開這間房都得aa湊好一陣然後狂拍180張照片從年初發到年末吧？至不至于啊？我要是你，早就跳樓了。”

短短兩句話，無比精準的刺痛蔣明軒心底的自卑感。

他面紅耳赤的想反駁她，“你他媽的——”

“——而且，快别往起站了。”

郁煙不聽，隻一個勁兒的瘋狂輸出，“你那個東西小的跟金針菇一樣，怪不得想讓别人順着你呢，這要給一般人，早讓你去看男科了。”

“發育不良就多吃點好的，别天天吃了萬艾可就裝偉哥。”

“實際上就是個玻璃棒槌，中看不中用。”

“......”

身後那女孩本來被蔣明軒搞得有點委屈，聽郁煙這麼口齒清晰、腦袋靈活的罵他，突然就哭不出來了。

她聽着聽着，偏過頭去偷偷的笑。

郁煙聽出她與之前截然相反的鼻息，卻也懶得說她什麼，她将手機裝進兜裡，沒再管被刺激的七竅生煙的蔣明軒，淡淡甩下最後一句“如果不想我把視頻公開，就老實點。”

頭也不回的走出門。

對面2007的房門因為她碰上2008的門而重新打開。

宋栖寒一改之前的衣冠不整，穿的人模狗樣的靠在門邊。他扒拉幾下已經吹幹的頭發，姿态懶散的沖她挑了下右眉。

意思是：

我就在這兒等着你呢，看你怎麼跑。

郁煙：......

她白他一眼。

又一次掏出手機，認命道：“删了視頻我就走。”

“不行。”

“那你要怎樣？”

“出去吃飯。”

“不要，我晚上已經吃過了。”

“是麼，”他斂下鋒利的眉眼，拇指在手機上點摁幾下，随後比到耳邊。攫攫的目光徑直打在她眼中，他等了幾秒鐘，才又道：

“......喂，你好。”

“是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