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
“......”
簡簡單單三個字,成功保住她的三觀和底線。
她盯着宋栖寒那張性感到無與倫比的薄唇,幾秒後,猛的擡手拽住他的領帶,将他扯到面前。她一口咬到他唇上,在他疼的眯起眸子時,冷聲對他說:“試試可以,但是不滿意的話我會立刻結束。”
宋栖寒的心落回肚子裡。
短暫的疼痛過後,他握上她的後脖頸,反客為主的加深了這個吻。
耳鬓厮磨間,他啞着嗓子道:
“不會讓你不滿意的。”
......
“嘩嘩”的水聲驟停,郁煙擦着頭發從浴室走出來。
沒在卧室裡見到宋栖寒,反而樓下隐隐約約有什麼東西發出“滋啦滋啦”的微弱動靜,她将鹿皮巾蓋在腦袋上,走了下去。
薯餅蹲守在樓梯口,正專心緻志的舔着毛。
宋栖寒圍着圍裙站在島台後,捏着手中的夾子将未能完全融化的黃油與滾燙的鐵闆充分接觸,融化了一室的奶香味兒。
她緩緩走過去,問他:“你也沒吃晚飯啊?”
“吃了,”他給牛排翻個面,放上烤好的迷疊香,“給你做的。”
“你怎麼知道我晚上沒吃飯?”
“猜的。”
“還挺貼心。貓喂了嗎?”
“喂了。”
“給薯餅上過藥了嗎?”
“嗯。”
“......”
“......”
郁煙懶洋洋的倚在島台邊,注視着他手下有條不紊卻透露娴熟的動作,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砸砸嘴道:“好歹也給我留點事情幹,不然幹站這兒好尴尬。”
宋栖寒手中的夾子停了下,“不難受了?”
“就那樣吧,說不上多好受。”
“去坐着休息會兒。”
“小貓們睡了?”
“沒有,應該在房間裡玩。”
“那真是太好了,”她像是終于找到能避免跟他獨處的事情,腳下一溜煙道:“我去找它們玩會兒,你做好了叫我。”
“嗯。”
房間門被打開的同時,郁煙被裡面的場景震驚到了。
小貓們把紙抽搞得到處都是,撕碎扔地方上的、扯出來挂頭上的、甚至還有正咬在嘴裡玩的......
簡直将小房間裡搞得不成樣子。
薯餅偷偷跟在她身後竄進房間,見狀,一改在她面前裝出來的乖巧樣,撲上去就一隻小貓邦邦給幾拳,揍的它們扔下紙抽,連忙同手同腳的跑回窩裡。
郁煙實在沒繃住笑。
她一邊勸它“怎麼對孩子們這麼兇?它們喜歡玩就讓它們玩呗”,一邊彎腰撿起到處都是的紙巾,随手扔進垃圾桶裡。
她的話并沒有勸阻到薯餅。
盡管聽出她的語調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可薯餅還是勢焰熏天的走到小貓們身邊,沖它們“喵嗚喵嗚”的低吼着,應該是在訓它們。
小貓們被吓的縮緊腦袋,不敢再胡亂造次。
宋栖寒被薯餅接二連三的低吼聲吸引,他推開門,緩緩走到她身後,“怎麼了?”
“小貓們把紙抽搞得滿地都是,薯餅正在訓它們。”
“你收拾的?”
“嗯。”
“下次喊我來。”
郁煙抱臂睨他,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又不是多大的事兒,誰看見誰收拾不就好了。”
“好,”他沒跟她犟,轉而道:“出來吃飯吧。”
郁煙點點頭。
招呼道:“薯餅,出來了,陪姐姐吃飯。”
薯餅聽到她叫它,立馬腳下生風的跑過來。
跟她一起去外面吃飯。
七分熟的菲力不再松散,也仍然入口即化,切開裡面帶有不明顯的鐵紅色,卻完美的包裹住了所有汁水,再加上蘆筍與迷疊香的增味兒,一口下去,從口腔爽到胃裡,郁煙被香的眯起眼睛,細細咀嚼着。
宋栖寒坐在她對面,手裡正拿着一份文件看,幾次翻頁後,他提起桌上的筆往上面連續打圈兒。
估計是寫的漏洞百出。
一份圈完,他合起放到手邊,又拿了一份新的來看,全程,除了不斷在文件上畫圈以外,再沒有别的可以表現出他内心不滿的途徑。
郁煙嚼着牛排,覺得說他是機器人簡直一點錯都沒有。
如果是她,看到這種類小學生寫的文件早就摔在桌子上開始噴人了,而他,不僅沒有摔文件,甚至連歎氣都沒有。就認認真真的看,認認真真的圈,然後繼續下一份,循環往複。
看的她都替他生氣。
“宋栖寒,”她咽下嘴裡的蘆筍,“你是不是都不會生氣的?”
宋栖寒從文件裡擡起眼睛,迷茫道:“為什麼這麼問?”
“你看了這麼久,好像就沒有一份文件是沒問題的,可你都不生氣欸。”
“生氣沒用。”他放下文件,捏了捏眉骨,“而且這些人都是我爸故意派來惡心我的,生氣就正中他們下懷了。”
“你...跟你爸的關系很不好嗎?”
“嗯。”
“那你......”
“無所謂,公司最後是我的就好。”
她不清楚他要為這句“公司最後是我的就好”付出多少精力與代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索性閉嘴,不再打擾他看文件。
他見她不再問他問題,才又拿起文件繼續翻閱。
一份牛排沒多少,很快就一掃而空,郁煙大快朵頤的靠在椅子上喝着氣泡水,目光似有若無的往他身上掃。
“放着就好,”宋栖寒沒擡頭,卻對她的動作了如指掌道:“我等等去洗。”
“你看完了?”
“沒有,休息一下。”
“還有多少啊?”
“不多了,十幾份。”
郁煙蹙眉:?
十幾份也叫不多?
她放下杯子,伸了個懶腰,“那我先回去了。”
“剩下的可以不看,不要緊。”
“?”
他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嗓音幹澀的試圖挽留她:“你留在這兒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