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嘛,郁煙,你最好了~”
“......”
從冰淇淋店出來,旁邊就是範思哲的門店。
兩個人經過櫥窗時,郁煙一眼就瞥到模特身上那條絲巾。黑白撞色,巴洛克花紋,正經的同時又不失時尚感,很适合用來作為黑襯衫的點綴。
也很适合宋栖寒。
盧以姗舔着甜筒,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見她的目光一直黏在那條絲巾上面,當即轉動腳尖的方向,帶她進去,“喜歡就買,沒必要猶豫。”
“你說的對,”她沒再躊躇,朝迎上前來的導購說:“那款絲巾,包兩條。”
“兩條?你有兩個脖子啊?”
“不是,另一條送人。”
“男人?”
“嗯。”
“誰啊誰啊?”嗅到八卦的味道,盧以姗連冰淇淋都顧不上吃了,連忙道:“your boyfriend?”
郁煙用手指抵住她的臉,将她推回去,“不是,朋友。”
“我不信,就算不是你boyfriend,也是situationship。”
“真不是,就普通朋友。”
“誰家送普通朋友情侶款絲巾?”
“這叫同款,不叫情侶款。”
“你騙騙我們就得了,”盧以姗站在一旁,等櫃姐給她打包禮盒,看破也說破道:“别連自己都騙。”
郁煙執着地否認,“這真不是。”
“你小時候寫過日記嗎?”
“紙質的沒有,但是在微博上寫過點。”
“騙過自己嗎?”
“沒有,”她扭頭看她,眼底一片坦然,“我從來不騙自己。”
盧以姗覺得不可思議。
她以手掩唇,震驚道:“我天,你真從來沒對自己撒過謊嗎?一次都沒有?”
“嗯啊。真就是真,假就是假,騙自己幹嘛,又不會因為一個謊言就能讓自己的生活或者心情變的更好,還不如坦然面對。”
“郁煙。”
“嗯?”
“你能說出這種話,就證明你過的還是太幸福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人隻會在不幸福的時候才欺騙自己。”
“......”
到頭來,盧以姗也就隻買了那一瓶香水。
還是她自己結的賬。
倆人在酒店裡鬼混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準時出現在莊園門口。盧以姗扒在承重牆外,鬼鬼祟祟的往裡房子裡探,“這個點我爸應該已經去公司了,隻有我姑在家,要不我們趁現在溜進去?”
郁煙撐在高她一頭的位置,眼神也往裡面掃,“你确定嗎?”
“按道理講是這樣的。”
“那我們沖。”
“沖!”
盧以姗打頭陣,手臂緊貼牆面快步走着,郁煙跟在她身後,兩人偷摸繞到一樓正門,趁客廳裡沒有半個人影,飛快的跑過客廳,沖上上二樓的樓梯。
平底鞋磨上光滑的樓梯面,蹭出輕微的聲響,盧以姗不經常運動,跑兩步就累到不行。她撐在樓梯上細細喘着,擺手示意她先上,她跟在後面。郁煙回頭瞥了眼她,一步兩個台階往上上着,眼看距離轉角處隻差四個台階,倏然間,一樓大廳響起門鎖的“嘎達”聲。
她以為是盧以姗她爸回來了,趕忙回頭去拉她,盧以姗也聽到了動靜兒,連喘息都顧不上了,氣息一屏,放輕腳步竄到轉角來找她。
兩人蹲在樓梯後,透過間隔相等的扶手往下看。
卻什麼都沒能看見。
隻依稀聽到一道風情萬種的女聲,不知道在跟誰說話。她語調不高,字句也不算太清晰,導緻她倆隻隐約能聽到她在說什麼,“......是......你不恨我嗎?還......”
郁煙偏頭看盧以姗,盧以姗劫後餘生的打了個口語,“我姑。”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她趴到她耳邊,用氣音問她:“這不是你家嗎?”
“我昨晚跟我爸說我有急事回杭州了,不然他不讓我在外面過夜。”
“你爸管你這麼嚴?”
“嗯,他多少有點被我姑搞的心理變态了。”
“?”
“他覺得是他當時沒有看好我姑,才讓我姑有機會在外面跟男人亂搞,以至于後面給人當了小三,還未婚先孕。”
“???”
“不行,我得看看,”盧以姗絲毫沒空顧及郁煙眼中的震驚之色,她雙手緊緊拽着樓梯扶手,往下面探頭,嘴裡還振振有詞道:“我總感覺下面這個正跟我姑說話的就是她的野男人,我都還沒見過真人呢。”
她這麼說,挑的郁煙也起了興趣。
她跟她一起扒在樓梯上,做賊似的往下面看。
“恨你沒用,錯不在你,”就在兩人安靜後沒幾秒,空氣中傳來一道十分清晰的男聲,“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其他人。”
那道男聲沙啞,性感,有磁性,聽的人從頭一直酥麻到腳。
明明是好聽的語調,卻令郁煙皺起眉頭。她總感覺這道聲音格外耳熟,卻又一下子說不上來到底在哪裡聽過。不等她好好想想,一旁的盧以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把拽上她的衣袖,把她往裡面拉。
郁煙一個沒注意,被她拉的踉跄了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
“你幹嘛?!”
“吓死我了!剛剛差點被發現!”
“...你姑?”
“不是,我姑的野男人,該死,這男的怎麼反偵察能力這麼強?”
“那你看清他長什麼樣了嗎?”她吊着欄杆從地上挺起來,心生煩躁道:“我總感覺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
“沒,就匆匆一瞥,不過感覺身材很頂,一看活就好。”
“?”
“而且手上還戴着皇家橡樹。”
“?”
“怪不得我姑能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