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園門口傳來摩托車的引擎聲,一位皮膚黝黑戴着草帽的大叔笑得十分尴尬地走向黎月。
“哎呀,黎小姐真是對不起了,我那天不是針對你。”
華春花介紹說:“這就是老吳,小月來找我那天還去了老吳家,結果他扔菜葉趕走了小月。”
村裡有什麼事都傳播得很快,大明星黎月上門尋找飼養員的事情也被傳遍了,她自己倒是沒放在心上。
黎月擺擺手,“沒關系的,以前動物園确實沒做好。”
老吳是直腸子,有話就直說:“是啊!以前連動物的吃食都克扣,我真的看不下去!”
“沒想到你這麼能幹,幫我找回了馬兒!”
老吳就是那些走失的馬兒的主人,對着黎月千恩萬謝,還送上了自家種的紅薯。
“黎小姐,要是還需要飼養員就讓阿花給我打電話,我立馬到崗!”
現在動物園沒有多少動物,黎月的資金也不足,暫時有華春花一位飼養員就足夠了。
但她爽快地答應了,“好嘞,有吳叔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忙完今天的事情,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紅日西墜,太陽最後的光芒投射在雲層裡,片片晚霞染紅了天際。
黎月接過了周其硯手裡的直播設備,把鏡頭對準天邊,“大家快看,夕陽躲在了青雲山後面,再等一會兒,星星月亮就會出來了。”
“明天見!”
小鳥振翅歸巢,人類也該回家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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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黎月坐在别墅樓上的客廳裡,面前擺了許多張白紙。
“道具、演員、台詞......畢竟不是真正的攝影棚,能省的就省了。”
她在策劃取經師徒們的戲,動物演戲和人類演戲不一樣,人類表演需要了解故事的起承轉合和情緒波動,但動物表演需要盡可能的簡單,不然演不明白。
而且,這演戲的主要目的是讓動物們知道故事已完結,接受康養生活。
所以,演的好不好并不重要,隻要把結局灌輸給動物們就好。
“話是這麼說,操作起來好難啊!”
黎月整個人往後一倒,雙眼蓦然撞上了周其硯清澈的眼神。
“老婆姐姐,不早點睡會長不高哦!”
她起身摸了摸周其硯的發頂,“好,姐姐知道啦!小硯的頭發都幹了,先去睡吧!”
“好,老婆姐姐晚安!”
“晚安!”
周其硯回房睡覺,阿爾法卻沒有跟上前,黎月彎腰和它也說了一聲晚安就繼續忙着策劃。
[人,你好像還不錯。]
阿爾法坐在了黎月前方,難得沒有用機警敏銳的眼神觀察她。
黎月托着腮,長發随意地披在肩上:“我本來就很好呀!”
阿爾法的尾巴晃了幾下,往前挪了挪:[人是會變的。]
這麼哲學?
黎月停下筆看着黑褐色的黑背,她不知道阿爾法的智商有多高,隻覺得它毛茸茸的臉上堆滿了憂愁。
想想也是,以前是不愁吃喝的豪門汪,現在是時刻擔心主人被欺負,阿爾法也不容易。
“别擔心,小硯每天都很開心,也許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你呢?阿爾法喜歡這裡嗎?”
[還行吧。]
阿爾法蓬松的尾巴再次開始搖晃,幅度不大,但一直沒有停下。
它好像有點兒口是心非。
黎月沒有錯過,手握拳頭擋住了正在偷笑的嘴唇,“寶貝,能摸摸你的尾巴嗎?”
阿爾法的耳朵微動,一骨碌地起身:[不能,睡了。]
真傲嬌啊!
黎月輕聲說晚安,繼續挑燈夜戰琢磨演戲的事,“道具好辦,可我上哪兒找一隻大烏龜馱着大師它們過河?”
“實在不行,我找個大型的遙控車裝一下?”
夜色漸濃,星星閃爍,動物園沉浸在幽靜中。
黎月哀嚎一聲:“做導演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