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西關市集,姜移卻是賴起了床,衛辛已經過來叫了她好幾次,她都不願意起身。
無它,隻因她的月事來了。
如今姜移滿身濕汗,虛弱無力又疼痛難忍的躺在榻上,翻滾着,一陣陣的扭來扭去。
她本身是不痛經的,隻是這具身子似乎比她想像中的更脆弱,或許宮寒?
煩死了,衛生巾還沒來得及做呢,這幾天忙着婚事的事她都把這事給忘了。
衛辛有些着急,他問她哪裡不舒服,姜移卻沒回他,因為她懶得回,畢竟她覺得此事衛辛又幫不了她什麼忙。
外面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時,衛辛在做一番心理鬥争後終于是“破門而入”了,好吧,其實他是翻窗進來的,因為姜移睡覺時是把門用木拴拴住、并用椅子死死抵着的。
窗戶雖然有幾根支柱,但這根本難不到衛辛,他輕輕敲松木窗的榫卯結構,支柱很快就取了出來。
躺在榻上的虛弱妙齡女子震驚:“你……怎麼進來了?”
她有些口幹舌燥。
一進來,衛辛便聞到屋裡充盈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心裡不免更是着急萬分。
饒是如此,他也想到屋裡如今隻有她一人,擔心她會多想和害怕,他特地又把門給打開了。
衛辛再次詢問道:“星移,你到底怎麼了?”
語氣雖然着急,但仍舊充滿耐心,甚至聲音還放緩了許多。
“我……沒事。”姜移舔了舔幹涸起皮的嘴唇,回他。
“你這般模樣怎麼會沒事?是不是着涼發燒了?還是哪裡受傷流血了?”衛辛靠近她,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星移,事急從權,我需要探探你的額頭。”
沒等姜移開口拒絕,衛辛就已經把手伸了過來。
“我真的沒事,隻是肚子有些疼罷了。”姜移錯開他搭在自己額間的手,虛弱道。
“肚子疼?”衛辛思慮片刻,他睡眠淺,昨晚星移半夜好像是往廁所去了三五次,不由擔心道:“是不是吃了鹹菜?走,我帶你去鎮上找大夫……”
褥子被衛辛大手一掀,姜移身下的席子上滿是血迹,觸目驚心。
“這……?!星移,你撐住!”
姜移還沒來得及羞愧,她便被衛辛一把打橫抱起。
“不,沒有……哎?”
手臂上肌肉傳來濕漉漉的觸感,衛辛忽然心一抽,他後怕起來,莫非是春娘嬸……為武沛求娶不成,一時懷恨在心,往送來的鹹菜裡投了毒?
“快,放我下去!我隻是來……月事了。”姜移趕緊解釋,不然等會兒衛辛就真得把她抱出門了。外面人多,那多尴尬啊。
“月事?”衛辛在腦中略加思索,終于慢幾拍的反應過來:“……你,來葵水了?”
“是……”反正都在他面前丢臉了,姜移索性放松自己縮在他懷裡道:“好累啊,我想躺着,你把我放回去吧。”
“嗯。”衛辛喉頭上下滾動了兩圈,而後他順從的把姜移輕輕的放到了榻上,又細心的給她的肚子重新蓋好褥子,問道:“可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嗎?”
衛辛做這些時條理不亂的,但姜移卻清晰的注意到,衛辛耳尖绯紅,臉色也羞得快滴出水來似的。
“我就想喝點紅糖水補充一下能量。”姜移聲如蚊呐。
衛辛現在根本沒空思考姜移說的能量是什麼,所以話到他耳邊,直接就是“我想喝點紅糖水”。
“好,我這就去給你準備些熱水和紅糖來。”衛辛想起書裡寫的,又道:“對了,還有湯婆子,家裡沒有,我等會兒便去鎮裡給你采買……”
“……不用湯婆子,如今天氣炎熱,我蓋着這褥子便好。”姜移努力擠出個笑容:“如果你真想為我做點什麼,那就去把那櫃子裡的圖紙拿出來,倒數第二張,一個方塊狀的。”
“好。”衛辛去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那疊圖紙,他并沒有亂看上面畫着的東西,而是直接抽出了倒數第二張,遞給姜移:“是這張嗎?”
“是。”姜移說道:“這是女子來月事時用的東西,我把它叫做月事帶,你便按着上面的形狀,找些吸水性好的棉花和布料來……縫制。縫制會吧?”
衛辛點頭:“會,但針線蹩腳。”
“會針線就行。”姜移想了下又說道:“要是沒有棉花,就用草木灰和米糠,多加一層紗布縫制,可以的話,請幫我縫制二十條,麻煩了……”
其實後來姜移想了下,這裡物質稀缺,女人們肯定不可能把“衛生巾”當成一次性用品來使用,用完便扔。而極有可能就着仿制,一次性二十條起賣,足夠一位女性經期渡過。
不管如何,賺第一波有錢人的錢肯定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