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阮祺甯就收到了許玉的通訊信息,約她一起前往疏導中心,遠遠的她就看到了許玉身邊的人。
阮祺甯離的近了,朝對方微微颔首:“周會長。”
周琳英朝她點點頭轉身離開。
阮祺甯和許玉站在一起目送周琳英離開:“周會長找你什麼事?”
許玉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總帶着一絲呆萌:“不知道,好像是要落實新政策,可會長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讓我慎重考慮。”
“哦對了。”許玉又開口。
阮祺甯看向她:“什麼?”
許玉:“喬守塔也找過我。”
阮祺甯眨了眨眼:“喬守塔說了什麼?”
許玉聳了聳肩臉上也有疑惑:“和周會長一樣奇怪,說些讓我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話,真的很奇怪,難道畸變種還能越過防護線出現在我們面前嗎?”
阮祺甯搖了搖頭:“還真不一定呢。”
許玉:“啊?什麼意思!”
阮祺甯沒有回答她的話,她估摸着名單大緻已經确定了,看來她也該順利“晉升”了,剛好闵綏安送她的那支藥劑可以為她掩蓋。
她一隻手挽住許玉的肩膀:“不急,早晚會知道的,我們先去工作。”
沒有一個向導喜歡精神疏導,畢竟對于向導們來說精神疏導需要進入哨兵的精神體,而在精神體中向導們需要直面畸變種。
對于哨兵來說,進入污染區才會遇到畸變種,而對于向導來說不需要出城,隻要靠近哨兵就無限等于直面畸變種。
向導們帶走的是哨兵的恐懼和暴戾,同時哨兵通過精神疏導留給向導的是無法根除的噩夢。
這也是長期以來哨兵與向導之間的矛盾,淨化所帶來的單方面對向導的傷害和哨兵們為全人類付出的生命,讓兩方的關系越來越深,敬佩與厭煩夾雜在他們中間無法分割。
許玉歪着頭貼在阮祺甯身邊:“是他!那個主城區來的S級哨兵,你要同意嗎?”
阮祺甯也在狀況之外,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收到闵綏安主動遞交的精神疏導申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闵綏安似乎非常抗拒向導的淨化。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側傳來了另一道聲音:“闵綏安?阮向導認識他嗎?”
阮祺甯側過頭看向身旁坐下的金季遠:“金向導今天怎麼來這麼晚?”
說完她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也談不上認識,之前和時向導一起為他做過一次精神疏導。”
金季遠的情緒還沉浸在剛才阮祺甯的關心中,他彎着眼睛頭頂的金發勾起完美的弧度:“剛才遇見了周會長,所以來晚了。”
旁邊原本安靜吃瓜的許玉這時伸出了腦袋:“周會長也找你了?為了什麼事啊?”
金季遠還沒來得及回答,三人頭頂突然插入一句話:“S級哨兵可不是單單靠經驗就能完成淨化的,阮祺甯你行嗎?如果不行還是趁早放棄吧,免得自取其辱。”
這帶有諷刺的話引得周圍的向導紛紛探頭,許玉鼓着腮幫子想要開口。
不過中間的阮祺甯更快,她笑着看向她:“所以,時向導這是在關心我嗎?”
時婉平瞪圓了眼睛愣住了,大概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臉皮這麼厚,她被這話噎住愣了三秒,然後氣急敗壞的開口:“當然不是,我是在…哼,随便你怎麼理解吧。”
丢下這句話時婉平轉身離開,許玉那張小臉瞬間神采起來,好像剛才把對方打敗的是她自己。
再看看旁邊的金季遠,那雙眼睛都快要黏在阮祺甯身上了,淡紫色的眼瞳此刻閃着亮光,簡直就像是亮晶晶的狗狗眼。
巨大的白燈懸挂在頭頂,刺得闵綏安閉緊了眼睛,四肢傳來的束縛感讓他有些緊張,不自覺扭動着手腕,下一秒四肢傳來了更緊的束縛。
“你别亂動,否則機器會繼續收緊。”
身前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闵綏安的身體立刻緊繃起來,其實今天這次精神疏導完全是意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瘋,明明自己已經服用了抑制劑,結果還是見鬼一樣來到了疏導中心,偏偏還鬼使神差選擇了她。
闵綏安下意識閉起了眼睛,可敏銳的耳朵還是将對方的呼吸和心跳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這下他更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