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會安被赫暄吵得頭疼，他搖搖頭，眼神一直沒落在宋學儒身上：“無事。”

“會安，”宋學儒端端正正地向他行禮，“昨夜勞煩你了，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他不記得了。

陳會安眼睛忽得一閃：“沒有！宋兄醉酒後安靜得很，像小貓一樣可愛！”

撒謊。

陳會安暗暗吐槽自己，從搖椅上起身卻沒穩住。

“小心！”宋學儒又摟住了他，“昨夜讓你睡在庭院裡，我……抱歉……”

陳會安搖搖頭推開了宋學儒，換了一副笑得更燦爛的臉來：“無事的。”

好别扭。

“我也想沐浴。”陳會安道。

也不知道說赫暄這個腦子是好用還是好揍了，他在陳會安說想沐浴的時候提出天界有一處溫泉很不錯，不僅可以緩解疲勞還可以補充靈力。

不僅如此，在赫暄一通誇大之下，他還通過交互叫來了勝收，美名其曰關心一下美神連夜處理公務的身體。

于是乎，恭喜東風将軍解鎖了四個人泡在溫泉裡面面相觑的場景成就。

“這溫泉還挺熱的哈！”赫暄撓撓腦袋，“要是再有一些瓜果蔬菜就好了。”

宋學儒用法力聞言照做。

“不錯不錯，”赫暄嘴裡含着蜜瓜，依着石壁往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住，“要是能有一些曼妙的音樂豈不是更加。”

宋學儒用法力聞言照做。

“太棒了！”赫暄閉上眼，随着曲兒哼唱兩句，“要是再來一些有趣的八卦聽聽就更好了！”

勝收早就覺得這三人的氛圍不太對了，正考慮用什麼方法緩解一下呢：“說起八卦，我昨天辦公務的時候倒是遇到了一件。”

“什麼什麼？”赫暄捧場道，“我想聽聽！”

“昨天我在畫轉世人像的時候，發現有個凡人的需求還挺特别的——想要和鄰家姑娘一樣的模樣。”

“為何？”赫暄起了興，絲毫沒覺得有任何不對。

“因為她祈願道：若是有了和鄰家姑娘一樣的臉，說不定村頭的大王家的少爺就會喜歡上自己。”

“那你最後應她了嗎？”

“沒有，”勝收咂咂嘴，“要是想要光靠臉就獲取别人芳心，那她這一生是何其不幸啊，永遠隻能活在樣貌所帶來的光環下，也永遠隻能被心愛之人當作他人的替身傀儡罷了。”

……好安靜。

“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八卦，”赫暄撓撓鼻子，“和公務無關的。”

“有！”

勝收自覺氣氛不對，一向對情情愛愛敏銳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喝酒燒了腦子，“宋兄，你還記得天界那隻在裁縫鋪裡打工的海棠花精嗎？”

宋學儒點頭：“記得。”

“前陣子被小舞妃請示帝君貶為凡人了。”

“什麼？”赫暄驚訝，連帶着嘴裡的瓜果也忘記咽下，“我記得他接人待物都無什麼大過，看上去也純良無害，怎麼會被貶去凡間？”

“因為他私自研習初階換臉術，你平時看見他的樣子都是他用了無數隻海棠精的臉換來的——為了永葆青春！”

并不是所有神仙都不會變老，隻是有些個的生長周期比凡人慢了許多。

像宋學儒、赫東風、勝收這樣高階的神仙确實能獲得永生，但對于低階的神仙來說，變老、仙逝都是早晚的事兒。

花精愛美但等級低下，自然也想讓自己一直容光煥發了。

“哎，”赫暄歎了口氣，“何苦呢？”

“不止如此，”勝收接着說道，“你還記得那水仙花吧，他不是喜歡年輕漂亮的嗎，小海棠心本不壞的，就是受了他的蠱惑才想着換臉的。”

“換臉若是雙方均有意願還好，可小海棠卻是在夜間偷偷幹的，他技法不高超，為此還害了好幾個海棠精的性命。”

勝收說完，大家又不說話了。

“你們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勝收疑惑，“要不我再講一個？”

“不了，”赫暄擺擺手，甩了勝收一臉水，“昨夜學神喝多了，我和陳兄花了不少力氣才把他安置好。”

他示意勝收看向陳會安——

那人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閉眼睡去了。

“那學神怎麼也這麼安靜？酒沒醒嗎？”勝收悄悄問赫暄，卻從他眼裡品出了些個别意味，“他不會昨夜趁着醉酒，幹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吧？”

此時的宋學儒正盯着陳會安發呆。

“嗯。”赫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