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抛開身份攜帶的權力地位,他的母親是聰慧、溫和又強大的人。
織田作之助之前并不會對一個強大組織的首領要當他母親這件事動心。
他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織田作之助認真道:“我會将您當做母親對待。但塔莎女士,我不能稱呼您。”
塔莎心裡,這沒有區别。
她的孩子接受她。
這件事帶來的喜悅讓塔莎臉上止不住笑意。
“沒關系。作之助回家想吃什麼嗎?”
“我給你整理了個大房間,旁邊還有一間,等我們把你弟弟找到,我們一家就能一直住一起。”
塔莎激動得手微微顫抖,她期盼着那個美好的未來。
從坂口安吾回家後就爬到織田作之助肩膀上的安達姆看着塔莎神經質的笑容。
再看看淡定的江戶川亂步和平靜看着塔莎的織田作之助。
安達姆懷疑難道隻有它看得出塔莎是個瘋子嗎?
笑起來大寫的偏執。
[作之助,為什麼還是數據的時候我看見這個笑不會覺得可怕]
安達姆疑惑問着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在心中回道:[你不知道塔莎女士和你相似]
[塔莎女士的任何情緒變化在你眼裡和頭頂随便飄過一片雲一樣不必在意]
[安達姆,你在害怕有一天會像塔莎女士一樣,沒有記憶的停留在一個執念裡]
織田作之助擡手,指尖落在肩膀上的蛇頭面前。
安達姆順着織田作之助的手指爬上他的手背。
江戶川亂步看見安達姆動了稍稍坐遠了一些。
他知道織田作之助有養蛇。
但要讓他看織田作之助玩蛇,還得算了。
安達姆貼着織田作之助的手,宿主的溫度讓他安心了些,[害怕?]
[因為害怕才會覺得一件事可怕。]
織田作之助撫摸着安達姆的頭頂,[安達姆,擔憂,害怕,恐懼,這是正常的,你正在體驗一個生命應該有的情緒。]
安達姆閉上眼睛,[作之助也害怕過嗎?]
織田作之助:[嗯。我害怕過父母不要我]
五歲那年,他把那個人的屍骨帶回家,父母那一瞬間呆滞讓他有了害怕的情緒。
他不想失去爸爸媽媽。
如今,十四歲的織田作之助說出口并不記得那時的害怕,隻有幸福。
他的情緒被媽媽包容了,還得到了媽媽的吻,爸爸蠢蠢的鬼臉。
他們交流的時候,在寬敞的房間内,高山林子正在給組織裡的下屬發信息叮囑各項事情,保證神子能夠舒适的待在組織裡。
江戶川亂步隻以為織田作之助在玩蛇。
塔莎能看出那條蛇在和作之助互動,她笑着将準備的單子放到江戶川亂步面前吸引他的注意,讓他看看有什麼喜歡吃的,晚上可以給他做。
作之助不想讓人發現安達姆,她作為母親當然要保護他。
看似溫柔的笑容背後是塔莎混亂的邏輯。
安達姆感覺的沒錯,塔莎的理性被消磨的所剩不多。
隻是夢見一個朦胧的夢境就能去俄羅斯殺人的女人怎麼會有理智存在。
織田作之助沒在意塔莎是不是瘋子,隻要把那個孩子找回來就好了。塔莎女士想要團圓,他也想看到他們團圓。
不過現在重要的是幫助眼前的蛇怪渡過他初入世界的迷茫。
織田作之助承諾道:[在我能活着的時候,我會在你身邊]
安達姆這次徹底安心了。
[宿主會長命百歲的]
安達姆祝願着,理解了人類為什麼會祝一個人長久的生命。
生命的長度是情感的延續。
織田作之助微微笑了一下。
紅發少年的神情此刻像極了安慰他的母親。
織田作之助得到了安達姆的信任,将他帶到了人類世界,他在承擔責任,包括教導,愛護和陪伴。
晚上。
面前擺着好吃的點心,完全相信了織田作之助說的,他會抛棄之前那些點心的江戶川亂步看了看看書的織田作之助。
江戶川亂步坐在椅子上,問旁邊的織田作之助,“這個組織的名字隻是黑漆漆的洞穴嗎?沒有特别的含義?”
織田作之助随意翻看着手裡的書,安達姆在他的肩膀上找了個位子垂着尾巴和他一起看書。
“做黑色交易的消金窟。一開始隻是其他人這麼叫,後來就變成了組織名。”
“你不怕我舉報?”江戶川亂步好奇道,說的話完全是在開玩笑。
這種一眼看透的謎題,他覺得還不如織田作之助的答案有意思。
“那你就沒有點心了。”
織田一手拿着翻開的書,一手拿走了江戶川亂步面前的點心舉向一邊。
江戶川亂步站起來去拿,“不行。”
等把點心拿回來,江戶川亂步控訴道:“說我不要被食物收買,你現在就在用點心收買我。”
織田作之助聳肩:“你知道,但還是接受點心。對你來說,其他的事情還沒有點心有意思。”
江戶川亂步鼓起臉,“我才不要為了那些不聰明的笨蛋放棄我想要的東西。”
織田作之助點頭,他知道江戶川亂步不會去舉報。
“我明白。過幾天我要去加入港口黑手黨,這幾天我會帶你适應一下黑窟的生活。”
“去港口黑手黨?”江戶川亂步說道:“為了這裡的首領?”
“和你要找到弟弟有關系?”
江戶川亂步将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對于弟弟兩個字,織田作之助完全無感,他點頭,“是。”
江戶川亂步大大的問号在腦門浮現。
“你在的這個組織就很強,為什麼不直接通過它和港口黑手黨交涉。”
織田作之助搖頭,“這件事塔莎女士不知道,消息也不準确,我不想她的期待落空。”
而且那位首領通過殺手賬号聯系他想要買森鷗外的命。
最近這些雇主一個個都不正常。
他預感這個首領也是個不正常的雇主。
想到對方可能是塔莎女士的孩子,織田作之助想先确認,再決定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