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回過神,目光從紙張上移到太宰治的身上。
他說道:“在想不做殺手之後幹什麼。”
太宰治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他看了眼空白的紙張。
“你想要離開港口黑手黨?”
太宰治的手指緊繃着。
織田作之助嗯了一聲,“我是要離開的,太宰。”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從你知道八條是假名字開。”
他知道,但是他沒想讓他離開。
太宰治想說點挽留的話。
但他發現與生俱來的表演能力這時候派不上用場。
太宰治想他要是沒醒來就好了。
他不用聽見織田作之說這句話。
“嗯,你,什麼時候離開?”太宰治聽見自己問道。
織田作之助說道:“十天。”
十天後他的易容會失效,這是他能留在港口黑手黨的最後時限。
十天。太宰治松了口氣,還好,還有時間。
織田作之助看着太宰治,心想:太宰的表情怎麼好像他們再也不見了似的。
他想了下,在空白的紙張上寫下他私人的通訊号。
他将這張紙遞給太宰治。
他說道:“這是我的常用号碼,以後可以和我聯系。”
将真名和通訊号告訴一個認識不超半月的人,在織田作之助心裡太宰治已經是朋友了。
太宰治拿過紙張,笑道:“說好了,織田作要常回我信息。”
織田作之助點頭答應。
太宰治回到港口黑手黨,在織田作之助的辦公室待了一晚。
織田作之助沒有去港口黑手黨,已經曠了一天不差這一會兒。
一天下來,織田作之助手上還是白紙。
“安達姆,除了殺手我還能幹什麼?”
安達姆卷起織田作之助手上的筆,在紙張上寫道:
寫作。
“作之助,你之前還說要寫小說,現在在糾結什麼?”
織田作之助看着白紙上的黑字。
“安達姆,我是想要寫作。”
但他沒想把這個當做綁定安達姆的職業。
織田作之助看着安達姆,身體窩進沙發裡。
“我擔心我寫不好讓你回不了家。”
“還有我不知道我想寫什麼。”
織田作之助垂眸,用殺人的手去寫作?他怕他寫出來的是一本殺人技。
安達姆驚訝地看着他,他頭一次看見織田作之助身上有不自信。
“我現在就能回去。”安達姆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用尾巴拍了拍織田作之助的手。
“我的能量池已經滿了,甚至擴建了兩個,再次綁定隻是讓我能留在作之助身邊更久一點。”
安達姆笑道:“從前擔心回不了家是因為每次隻能拿到一成能量,要攢。但作之助給我五成,我很早就攢夠了。”
“這次綁定沒有任務要求。”
織田作之助聽後心中放松了些,但還沒有下定決心去當作家。
“我再想想。”
糾結下一份人生規劃幹什麼沒耽誤織田作之助配合平山将重給森鷗外添堵。
森鷗外給胳膊處的槍傷換藥,面不改色。
“他為什麼會出現?”
森鷗外自語道:“我去占警校武備的事情隻有首領知道。八條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武備庫外?”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絕對确信這次任務沒有傳出去一丁點消息。
還有,警校校長親自查武備這件事也不合常理。
已經死掉的警校校長:那是一般情況下,最近那幾個江戶川的老朋友不知道發什麼瘋給他使絆子。他不得親自确認手裡的武裝力量夠不夠給他安全感。
結果沒想到去個自家武器倉庫,又是埋伏,又是暗殺,把自己命給葬送了。
森鷗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不是這次暗殺的主角,那個意外出現的校長才是。
他認定了織田作之助是去殺他的,加上回來後聽說兩位幹部的死亡就在他前面,這已經成了他心裡最大的可能性。
森鷗外冷了神色,他唯一控制不了的一個可能洩露信息的人就是首領。
八條還是首領的人。
森鷗外将傷口重新包紮好,“所以,最想殺我的人是首領?”
他笑了,既然快要撕破和平的假象,他也沒必要僞裝下去了。
要在首領收攏兩個部的人手前動手。
織田作之助在晚上給高山林子打了個電話。
“林子女士,塔莎女士回去了嗎?”
高山林子看了眼身邊坐着的祭司大人。
她硬着頭皮接聽,殿下,雖然我很高興您給我打電話,但是能不能先給祭司大人打。
她快被祭司大人的視線看穿了。
高山林子對電話另一邊說道:“是的殿下。祭司大人已經回來了,您要和她通話嗎?”
她問出口後身邊的塔莎就把視線落在了她的手機上。
織田作之助心中了然,暗殺的時候他隐隐感覺對方的慌亂,他下意識覺得是養母幫了他。
他說道:“好,麻煩林子女士将電話遞過去。”
塔莎拿到手機後就開口說道:“為什麼不先給媽媽打電話?”
織田作之助軟了聲音,“我擔心您責怪我沒在家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