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喧嚣,能量肆虐。假牢雷與惡牢陸的殘軀仍在蠕動,蟲族血肉與機械殘骸扭曲交纏,試圖重組最後的殺招。他們的目光死死鎖定牢穆,仿佛要在他完成蛻變前,将他徹底撕碎。
兩具笨拙的木人裝甲 ,正以僵硬的步伐,緩緩靠近。
它們的關節發出生澀的“吱嘎”聲,外殼粗糙得像是臨時趕制的劣質品,連最基本的拟人動作都顯得可笑。戰場上随便一道流竄的能量餘波,都能将它們輕易撕碎。
——正因如此,誰都沒有多看它們一眼。
“咔。”
第一具木人的胸口突然裂開一道細縫。
直到它們踏入十米範圍的刹那——
牢雷的瞳孔劇烈震顫。
他的雙臂剛剛從蟲族屍骸中汲取力量,血肉與機械融合的軀體本應無堅不摧——可就在他雙拳即将碾碎牢穆的刹那,木屑飛濺!
假牢雷的複眼猛地一顫,某種本能的危機感驟然炸開——但已經晚了。
木人的外殼如幹枯的樹皮般剝落,而藏在其中的并非機械骨架,而是——
雷鈞的拳鋒!
“轟——!!!”
純粹的物理沖擊,毫無花哨,卻快得連音爆都追不上。假牢雷的蟲甲剛剛再生一半,這一拳便已轟入他的胸腔,将那些蠕動的血肉硬生生釘回機械框架!
“你……”假牢雷的聲音扭曲變形,他低頭看向自己胸口——雷鈞的拳頭上纏繞着細密的雷紋藤 ,每一根藤蔓都在瘋狂抽取他的能量,反向輸送給後方裂開的第二具木人。
而那裡——
陸峰的身影正從木質軀殼中踏出,指尖懸着一枚由念力壓縮到極緻的暗金光點。
“借個火。”他輕聲道。
光點墜入惡牢陸正在晶化的殘軀。
“轟隆——!!!”
沒有華麗的爆炸,隻有一聲悶響。惡牢陸的軀體像被抽幹水分的陶俑,從内部碎成齑粉。而飛揚的晶塵中,隐約可見無數星屑 ——
假牢雷的機械骨架開始崩潰。
他暴怒咆哮,胸腔的核心驟然亮起——他要強行召喚機甲,哪怕同歸于盡!
可就在機甲破空而來的瞬間……
雷鈞擡手一握。
“權限覆蓋。”
那具本該屬于假牢雷的戰争兵器,竟在半空中解體重組,如活物般反向穿戴在雷鈞身上!裝甲接縫處迸發出暗金色的雷光——那是雷鈞被擊傷時,早已潛伏在機甲每一處電路裡的暗手。
不……可能……
假牢雷跪倒在地,他的機械骨骼正被自己召喚來的機甲反向抽取能量。蟲族血肉如融化的蠟般滴落,露出内部——
密密麻麻的木質神經網。
原來早在木人裝甲自爆時,那些飛濺的碎片就已悄然寄生在他體内!
假牢雷的骨架開始崩潰。
“用木人替身偷天換日?” 雷鈞踩住假牢雷的背脊,裝甲關節發出愉悅的嗡鳴,“這招……”
戰場中心,柳桑的指尖還殘留着一縷焦黑的藤蔓灰燼。他望着那兩具完成使命的木殼,輕輕吹了口氣。
“是跟某個總愛裝死的掃尾專家學的。”
戰場突然寂靜。
假牢雷的複眼漸漸灰暗,惡牢陸的晶化軀殼碎成一地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