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族長所開天眼之事傳遍四州,衆仙家懷疑與藥王煉化的丹藥有關,紛紛上門求藥。
藥王谷迎來空前絕後的熱鬧,弟子們送走一批又一批的仙家。
淩族長賴着不走,“當真與你無關?”天後在世便是他調理身體,龍蛋破殼前也是由他煉化丹藥,不可能沒有半分關系。
藥王回答:“殿下所用都是普通的溫養丹藥,至于族長所說之事,全仰仗于殿下自身。”他探查出靈力醇厚,至于天資如何,他不敢妄下定論。
若真有如此神奇的丹藥,他藥族豈不是天下第一大族,何必與各族交好。
藥王不得不提醒他:“鎮壓淩淵身上的邪性才是要緊事。”若其他人知曉,淩淵生死尚不可知。
淩族長僵住,差點忘了要緊事。
誕下淩淵時,朱雀谷迎來七彩霞光,仙鶴長鳴,此乃天降祥瑞,衆人沉浸在喜悅中,都認為他是未來朱雀族的希望。
直到淩淵生辰禮上,淩族長親開天眼,發現他身上隐含的邪氣,蠻橫霸道,他曾用靈力驅逐,無甚效果。
在白蘅破殼之前,淩淵是淩族長見過最有天賦的孩子,日後勤加修煉,封神指日可待。
若成神之前被人發現他身上的邪氣,誤認為妖,這仙界再無他居住之所,他不忍淩淵落得如此結局,于是悄悄瞞下此事,甚至連淩華都被蒙在鼓裡,隻是悄悄來到藥王谷,尋找破解之法。
藥王尚無頭緒,隻能煉化壓制邪氣的丹藥,淩族長輕歎一聲:“你總說是藥三分毒,殿下用百餘年的丹藥,為何無一絲毒性?”
而淩淵身上自帶邪氣,他曾放入靈池滋養,不僅沒驅逐邪氣,還導緻靈力停滞不前,才發現二者相輔相成。
如果想要淩淵平安無事,就要斬斷他的修煉之路,難道從此讓淵兒做一個廢人。
顔汐大喊:“淩淵,你賠我裙子。”
打斷淩族長思緒,他們擡頭望向在草地打鬧的孩子,淩淵叉腰,洋洋得意:“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賠你裙子。”
顔汐氣哭了:“誰打得過你。”誰和淩淵打架都會輸,連龍元峥都敗在他手裡,何況是不喜歡修煉法術的自己。
淩淵掏掏耳朵,就知道哭,真煩,轉身去找淩族長,“祖父。”
“淵兒,你怎麼又把顔汐氣哭了,祖父不是說過,哥哥要讓着妹妹。”摸摸他的頭,悉心教導。
淩淵嘟囔一句:“她才不是我妹妹。”母親肚子裡的才是妹妹。
顔汐撲進藥王懷裡哭泣,“父親。”
藥王連忙安撫:“哥哥和你鬧着玩的。”
顔汐不理,哭得更厲害:“那是我最喜歡的裙子。”誰家哥哥鬧着玩,會燒妹妹的裙子。
如果不是侍女用水澆滅火焰,她恐怕就要被烤熟了。
淩族長道歉:“爺爺給你買更好看的裙子,好不好?”
顔汐停止哭泣,把頭埋得更深,藥王輕輕拍一拍她,緩緩開口:“小殿下之事我會重查,看是否有疏漏之處。”若真與他煉化的丹藥有關,他會重制一份,讓女兒服下,彌補她身上的惰性。
拍了一下淩淵,讓他站好:“淵兒和藥伯伯道歉。”
淩淵拱手作揖:“藥伯伯,對不起,我會賠新裙子。”
藥王擺擺手:“去吧。”他不和混小子計較,心想也是他身上邪氣作祟,又出生在朱雀族,比一般孩子氣性大,以後讓女兒和他少來往就好了。
祖孫倆告辭,淩淵好奇道:“祖父說的殿下是表妹嗎?”
“嗯,祖父想讓你藥伯伯煉制提升實力的丹藥,到時讓你服下。”瞟了一眼他腰間的香囊,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是不是我吃了,就會比表妹厲害了?”他不想輸給女孩子。
“嗯。”淵兒還小,他一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淩淵拍手叫好,這樣一來,誰都打不過他,那他就是天下第一了。
天宮書房内,白琂正教導白蘅識文斷字,一邊看奏折,一邊看她練字,寫不好的地方會握住她的手腕,教她再寫一遍,耐性十足。
汀蘭牽着白夢瑾進來,彎腰行禮:“陛下。”
“父皇。”
白琂擡了擡眼,語氣淡漠:“何事?”
汀蘭提着食盒走到他身邊,“天氣炎熱,臣妾親手做了甜湯,您嘗嘗合不合口味?”隻做了一碗,放在他手邊。
察覺他隐隐不滿,汀蘭笑着解釋:“臣妾不知道阿蘅同你在一處。”直呼她名字,顯得親密。
丹朱翻了一個白眼,誰不知道陛下每日都會把小殿下帶在身邊照料,她會不知道?
丹朱謝絕回龍族,選擇為龍曦守靈,知道白蘅破殼後,請求白琂同意她出谷,繼續侍奉白蘅,略盡綿薄之力。
“無礙。”白琂舀一勺先喂白蘅,“好喝嗎?”
白蘅嘗一口,搖搖頭:“甜。”
白琂自己嘗了一口,确實太甜了,會膩着孩子,然後默默放下湯勺不想再喝。
白夢瑾吃味:“父皇,您都好久沒來看我了。”強行擠在他懷裡。
白蘅默默挪開,低頭繼續練字。
白琂想了想,确實好多日子沒去後宮,疏忽了她,抱在懷裡安慰:“瑾兒有沒有喜歡的東西?”打算彌補她。
汀蘭替她回答:“瑾兒就是想讓您陪她吃飯。”
“嗯。”她隻想要以前的父皇回來。
白琂松口答應:“好,今晚父皇陪你用晚膳。”心想要不要帶阿蘅一起去,“阿蘅,你想去嗎?”
白蘅假裝思考,看到丹朱拼命搖頭,她搖了搖頭:“父皇自己去吧。”
白琂也沒有勉強她,母女倆不喜歡她跟着去,會打擾他們一家團聚。
白蘅功課寫完,跟着丹朱離開,“丹姨,你為什麼不同意我去?”
外祖父和舅舅都說在天宮要聽丹姨的話,她是母親的好姐妹,一片丹心,會用生命來保護她,除了她,誰都不能信。
丹朱牽着她:“芷蘭宮都不是什麼好人,殿下要盡量遠離她們。”孩子還小,不知道兩宮之間的仇怨,她不想徒增煩惱。
“好。”白蘅遠比普通孩子安靜,知道不允許她做的事,她就不會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