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赢白夢瑾一事在仙界傳開,大家議論紛紛,有震驚,有欣喜,更多的是坦然,龍族能赢鲛族并不是什麼稀奇事。
鲛族聽說白夢瑾在比試中受了傷,急忙來芷蘭宮探病,不像是傳言中虛弱無力的模樣,反倒幹勁十足,不顧烈日炙烤一遍又一遍的揮劍,發洩心中的恨意和不甘。
承白:“長公主無礙?”
汀蘭:“畢竟是陛下的孩子。”身上有一半朱雀族的血脈之力,自然恢複得快。
承白放下心來:“那就好。”
汀蘭掃了一眼桌上的藥材,鲛族倒是舍得下血本,帶的藥材一次比一次稀有。
承白提醒她:“孩子之間打打鬧鬧是很正常的事,眼下最要緊的是為陛下誕下皇子。”
汀蘭雖有陛下寵愛,但所謂色衰而愛馳,鲛族勢弱,若無皇子傍身,遲早會被陛下厭棄。
汀蘭心情煩躁:“龍族也隻有一位公主。”
承白:“糊塗,鲛族哪能和龍族相提并論。”那是上古神獸,存在于世間萬年,根基深厚,用不着靠女人和孩子上位。
白夢瑾怒摔木劍:“姨母,你也是鲛族,為什麼要貶低自己擡高他人?”
汀蘭本是鲛族衆多幼童中的一個,自從她成為天妃以後,鲛族認其為女,入祖宗祠堂,與承白姐妹相稱。
承白搖搖頭,她們從未出過天宮,不知世間險惡,很多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血脈壓制,怪隻怪你出身鲛族。”血淋淋的事實擺在她眼前。
白夢瑾推開她的手,“我不信。”
承白一揮手,鏡花水月中出現紫曦宮的畫面,兄妹倆正齊心練劍,身後是指點劍術的龍耀,劍術進步神速。
“看清楚,你在發洩的時候,殿下在幹什麼?”若白蘅同她一樣,恃寵而驕,修煉懈怠,還有勝她的可能。
可白蘅破殼起,她聽到的都是白蘅勤加修煉的傳聞,言行舉止從無錯漏,沒用沒多長時間就趕上學堂進度,成為學堂裡的第一名,令人豔羨。
“瑾兒,你們是姐妹,不該交惡。”若不是她主動挑起戰端,也不會成為别人的笑柄。
白夢瑾氣得跑開了。
汀蘭想去追,承白在身後提醒她:“莫不要忘了你因何入宮?”若是惹出禍端,鲛族可保不了她們,天妃位置鲛族有的是人想頂上。
這些年來鲛族停止進獻美人,讓她受盡獨寵,她當真以為天妃的位置闆上釘釘,導緻她現在愈發目中無人。
汀蘭愣了一下,随後去追女兒。
承白出宮路上遇到龍耀一行人,特地停住腳步等他們,拱手行禮:“殿下,龍族長,龍少主。”
龍耀介紹:“這是鲛族的族長—承白。”
白蘅回禮:“承白族長。”
承白連忙擺擺手:“不敢受殿下一拜。”
孩子唇紅齒白,一身正氣,比上次生辰宴上見到的她,長高了不少,謙遜有禮的模樣像極了龍耀,都說外甥像舅,果真不假。
龍耀:“你是長輩。”抛開兩宮的恩怨不談,承白為鲛族生存盡心盡力,值得另眼相待,“長公主還好嗎?”
“好,活蹦亂跳的。”
龍元峥催促他快走,關心欺負妹妹的人幹什麼?龍耀笑了笑,跟着兩個孩子離開。
承白歎了一口氣,離開天宮。
淩淵進宮的目的就是看姑姑,順便打聽一下白蘅的修煉進度,是否有能力和他一戰,他要證明祖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看到呆瓜表弟進來,沖他招招手:“今天學了什麼?”
白懷昭悶悶不樂:“沒學什麼。”
淩淵屈膝坐起來,扔一顆葡萄丢進嘴裡,漫不經心地問:“白蘅今天表現怎麼樣?”
“殿下每天的表現都很好。”
“怎麼不叫妹妹?”
白懷昭甩甩頭:“不敢。”白夢瑾不讓他們和白蘅玩,也不能叫她妹妹。
“慫,鲛族有什麼好怕的。”呆了幾天他知道天宮的孩子故意在疏遠白蘅,根源在于那個長公主,小家子氣,不就是輸了一次。
淩靈走進來,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讓他坐好:“是沒什麼好怕的,隻是我不想懷昭摻合她們的事。”她隻想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日子。
“好歹是血親。”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做。
淩靈嗤笑一聲:“皇室哪裡來的血親,回去問問你父親,上一輩的皇族血親結局如何。”
皇位之争,淩淵尚未出生,不知道何其慘烈,死的死,傷的傷,最後在龍族扶持下才能奪取帝位。
淩靈雖然沒有參與其中,但是光聽淩華講述就不禁後怕,所以從來沒有入宮的打算。
若不是後來各大氏族提出聯姻,朱雀一族不得不作出表率,選她入宮為妃,自己現在指不定在哪裡逍遙。
既然入宮她就要扮演好做天妃的角色,生下懷昭之後,更是一心撲在兒子身上,無瑕關心後宮争鬥。
“可懷昭的身份避免不了。”天宮唯有兩名皇子,注定引人注目。
淩靈笃定:“會有新的皇子。”也會有新的天妃,她不信白琂獨善其身,也不奢望兒子能登帝位,唯願母子倆平安。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
淩淵還小,隻覺得姑姑是固步自封。
不知不覺走到紫曦宮門口,聽到宮裡傳出的笑聲,龍元峥又來找他妹妹玩,難道他在龍淵不用學功課嗎?
剛想進去就被門口的天兵攔住:“淩少主。”
淩淵不滿:“知道我是誰,還敢攔!”
“需要通傳殿下,殿下同意才能放人進紫曦宮。”除龍族和陛下外,誰來都是如此。
“去吧,去吧。”天宮的破規矩就是多,每天進進出出幾道程序下來,令他感到枯燥乏味,不如在谷裡自由。
“殿下,淩少主求見。”
淩少主?表哥?不對,哥哥說他不是自己的表哥,臨時改口:“讓淩淵進來吧。”
淩淵大搖大擺走進來,看到龍元峥在一旁批改妹妹功課,而白蘅在練劍,細看才發現龍角上挂着的花環,“龍元峥,原來你喜歡戴花環,哈哈哈。”似乎發現了什麼大秘密,笑得前仰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