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猶豫要不要去做,白琂點頭放權,他們隻好把人都帶過來。
牢頭拖着傷痕累累的丹朱出現,白蘅大驚失色,從龍嘯懷裡掙脫開來奔向她:“丹姨。”上下檢查一番,“是誰打的,你們憑什麼動刑?”
牢頭公事公辦:“回殿下,可疑犯人到天牢裡都要如此。”雖然他聽命于蘭妃,但礙于白蘅的地位打得并不嚴重,隻是外傷看着吓人罷了,他心中有數。
丹朱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殿下,奴婢沒事。”都是些皮外傷罷了,想伸出手安慰殿下,可是看到自己手上的鮮血,又顫顫巍巍收回手,不敢沾染殿下半分。
平日裡他們把白蘅保護得很好,她哪裡見過滿身鮮血的丹朱,以為她要死了,害怕地放聲大哭,撲通跪在白琂面前:“父皇,我不該動手推您,都是我的錯,您别殺丹姨。”拽着他的衣袍祈求他。
白琂:“隻是讓你們關入大牢,聽候發落,誰讓你們動刑!”
龍嘯一腳踹翻牢頭,敢動紫曦宮的人,看看你把我外孫女吓成什麼樣。
牢頭痛苦倒地,顧不及身上的傷立馬匍匐在地,“是屬下的錯。”
藥王查完丹方回來,看到跪在地上痛哭的白蘅,他才離開了一會兒,發生了什麼,越過人群才看到渾身是傷的丹朱,他們好大的膽子,知道丹朱是殿下要護的人,竟還敢動刑。
“陛下,醫官的藥方有問題。”
侍衛抓醫官過來,身後跟着承白。
父子倆對視一眼,承白?難道是芷蘭宮提前通知她來救場?
承白拱手作揖:“啟禀陛下,臣聽聞蘭妃娘娘小産,特進宮探望,恰巧碰到藥王查出藥方有問題,便助他找出真兇。”
父子倆不信,拉着藥王問:“當真如此?”
白琂父女倆還在較勁,他要扶白蘅起來,她死活不肯,雙眼通紅,淚流不止。
藥王:“是,剛查出問題承白正好趕到,手裡還拿着送蘭妃的靈丹。”
明白父子倆的疑慮,藥王繼續說:“是太過巧合,隻不過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她是鲛族,前來探望蘭妃并無不妥之處。”尚未發現異常,而且她手中拿的是特意為汀蘭準備的鲛珠。
白琂隻好對醫官發難:“你是蘭妃小産時照顧她的醫官,你為什麼這麼做?”
醫官:“臣妹想進宮侍奉陛下,求娘娘通融,可娘娘拒絕了臣,臣心中不快,在安胎藥加了活血化瘀的藥材,臣加的不多,是娘娘體質特殊扛不住藥性,才導緻她失去腹中孩子,臣罪該萬死。”視死如歸,希望鲛族能履行諾言,照拂他的家族。
白琂不明白:“為何栽贓紫曦宮?”
醫官:“在天宮,唯有紫曦宮能和芷蘭宮抗衡。”
汀蘭做出決策時,醫官隻好找相似藥材先放進去,除非熟知藥理的人才會察覺,他猜出丹朱不會發現。
東窗事發後再由他偷偷添加主藥材,本以為天衣無縫,隻是他們算漏了藥王這個特殊存在,沒有任何藥材能逃過他的法眼。
話都說的通,可未免承認的太快了一些,龍耀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承白忙不疊說:“此次誤傷紫曦宮,鲛族願作出補償。”希望能盡快平息風波,不想龍族再繼續深挖此事。
若不是汀蘭那個蠢貨自作主張,她也用不着出頭,為此得罪龍族。
龍元峥兩人趕到時,看到書房外烏泱泱的人群,中間是跪着的妹妹,地上還躺着受傷的丹朱,聽到承白的話,龍元峥撥開人群冷聲道:“補償?鲛族打算如何補償?”
承白:“鲛族願獻出鲛珠。”鲛珠是鲛族最珍貴的禮物。
龍元峥:“難道龍族沒有鲛珠嗎?”
承白無言以對,龍族征戰四方,有固定商隊采購物資,自從龍曦病弱懷上白蘅時,龍族便會沿途收購各族珍寶,進獻天宮。
白蘅未破殼時,耗費無數金錢搜羅天靈地寶,甚至連同秘法也不放過,鲛珠在龍族,隻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
龍耀拉住他别讓他胡說八道,龍元峥推開龍耀,陪着白蘅一起跪下求白琂。
淩淵看到這一幕莫名悲傷,明白這是對紫曦宮的圍剿,天宮果然容不下天資出衆的白蘅。
兩方僵持不下,白琂打圓場:“此事冤枉了紫曦宮,吾會派人救治丹朱,至于阿蘅……”
龍嘯打斷接下來的話:“龍族不需要陛下的補償,丹朱我們會帶走,阿蘅我們也要帶走。”
龍耀緊接着跪下:“求陛下答應龍族放阿蘅回龍淵。”
白琂心裡一慌:“回?她的家是天宮。”蹲下來詢問,“阿蘅,你的家是天宮對嗎?”想讓他為自己留下來。
白蘅不讓他碰,依舊啜泣不止。
龍元峥握緊她的手:“妹妹和哥哥回家好不好?”天宮仗着妹妹孤立無援,都趁龍族不在的時候欺負她,妹妹還那麼小,如何抵擋得住。
龍嘯親自跪下:“求陛下成全。”
衆人一驚,這可是跟着先帝打戰的老将軍,地位崇高,受天帝行禮的嶽父大人,如今為了接白蘅回龍淵,不惜下跪求天帝。
這件事真的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