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琂怒不可遏:“放肆。”
侍女們皆匍匐在地,雙手叩于額前:“陛下萬安。”害怕的渾身發抖,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出現在她們身後,都聽到了些什麼。
白琂:“紫曦宮的傳言是從何處聽到的?”想不到短短幾日,竟傳出這樣的瘋言瘋語。
侍女哆哆嗦嗦不敢回答。
統領上去踹了一腳:“陛下在問你們話。”那晚發生的事已經明令禁止不許在天宮議論,是誰膽大包天搬弄是非。
侍女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說:“奴……奴婢也是聽芷蘭宮的侍女所說。”不明白陛下為何動怒。
白琂沉聲說:“将這幾個多嘴多舌的侍女逐出天宮。”
統領:“是。”一揮手,幾個天兵抓着她們拖出去,毫不留情地扔出天門。
白琂直奔芷蘭宮,汀蘭正悠哉悠哉地賞花,侍女剛才告訴她,丹朱今天回紫曦宮收拾東西,白蘅徹底不回天宮住了,這對她來說,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門外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陛下。”
“陛下,你怎麼來了?”
“陛下,娘娘在小憩,容奴婢通傳一聲。”
白琂踹開:“滾開。”他正愁無處發火。
好大的脾氣?汀蘭從貴妃椅上緩緩起身,整理好儀容儀表準備去迎接他,臉上挂着笑容,白琂猛地推開門,抓住她的胳膊質問:“紫曦宮的傳言是不是你說的?”
汀蘭痛得蹙緊眉頭:“陛下,妾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弄疼我了?”
統領回禀:“陛下聽到有侍女議論娘娘小産是殿下所為,查問原因,她們都說流言是從芷蘭宮傳出。”
汀蘭裝傻:“妾……妾不知道,這幾日妾都呆在宮裡養身體,不知道外面的風言流語。”
承白三番四次的提醒她不要和紫曦宮結怨,小産的事就此了結,不要再徒生波瀾。
趁這個機會,好好養好身體,還有機會再孕,誕下皇子。
汀蘭不願,那可是她未出生的孩子,憑什麼說算就算了,她不甘心,所以才故意誤導宮裡侍女,禍水東引。
即使将白蘅逐出天宮,也要讓她背負罵名,讓天宮的人都知道這次小産就是白蘅處心積慮,排除異己。
白琂松開她,冷笑一聲:“好,好一個不知道,将芷蘭宮所有人召集在一起,杖責三十,若有下次,斬立決。”迸發出殺意,他要徹底将流言終結在芷蘭宮。
斬立決?
汀蘭僵住:“何至于此?”隻是幾句傳言罷了,等時間一過,大家會忘了這件事,若是因此大殺四方,隻會引人猜忌真相,雖然她并不想讓大家淡忘這件事。
白琂反問:“何至于此?那可是我的女兒,我不允許任何人污蔑她。”
統領速度很快,門外響起侍女的痛哭聲,她們大喊:“陛下,奴婢冤枉。”她們剛剛在忙,突然被天兵抓過來一頓毒打,連個原因都不告訴她們,讓她們連死都死不明白。
莫名其妙的父愛,汀蘭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是不是白蘅對她說了什麼,可她今天不是沒來天宮嗎?
汀蘭心存僥幸:“陛下不必動怒,殿下隻是一時沖動,她會搬回天宮。”猜測他是因為這個原因生氣。
果然看到白琂的臉色緩和不少,可丹朱的話猶在耳邊,“此事是我虧欠了阿蘅,無論她回不回來,她都是我唯一的嫡公主。”
汀蘭:“那妾呢?”那她算什麼,那她失去的孩子算什麼,如今為了一個孩子處罰芷蘭宮,陛下就沒想過她會難過嗎?
白琂心中五味雜陳,頓了頓說道:“你隻會我的天妃。”這是他對女兒的許諾,不能再食言,徹底打破她的天後之夢。
汀蘭無法置信,她剛才聽到了什麼?
白琂沒有像以前一樣安慰她,而是走出房間對宮人說:“這次隻是警告,下次再敢妄言,不用回禀吾,就地斬立決。”
天兵們抱拳:“是。”
徹底震懾住天宮所有人。
汀蘭頹然癱坐在地上,捂臉痛哭,她陪伴陛下多年,竟然輸給了一個小孩子,還要為此失去天後之位。
白夢瑾剛回來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宮裡的每個人都傷痕累累,天兵舉着長矛,面無表情從她身邊經過,仿佛沒看她一般。
忙不疊地跑回房間,看到痛哭流涕的母後,緊張道:“母妃,出什麼事了?”
得知白蘅不回宮的消息,白夢瑾心中欣喜萬分,以後父皇就是她一個人的父皇,她還是以前那個受人寵愛的長公主。
蹦蹦跳跳回來,正準備分享她今天在學堂考了第二名的好消息,沒想到等來的是芷蘭宮的會心一擊。
“母後和父皇吵架了嗎?”沒有父皇準許,天兵不敢對芷蘭宮下手。
“别叫我母後,我不是什麼天後。”
面對母後突然的改變,白夢瑾不明所以:“?”
汀蘭:“陛下剛才說我隻會是他的天妃。”永遠當不了天後。
白夢瑾:“你做什麼事惹父皇生氣了?”否則父皇不會大動幹戈查抄芷蘭宮,更不會說出母後隻能是天妃的話。
汀蘭:“隻不過是他拉攏龍族為他效忠的一種手段罷了。”若白蘅身後沒有龍族撐腰,陛下不會為她大動幹戈,深知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