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久便被煙花聲吸引,停下腳步望向天空,天空之上呈現藍色的白虎族圖紋,随之而來的是朱雀族、玄武族,各大家族紛紛點燃信号,似乎在進行某種神秘的慶祝儀式,掩蓋住妖魔凄厲的慘叫聲。
商黎解釋:“藍色煙花代表此地被占領,紅色煙花代表需要增援。”
一旦被标記,這裡便是某個家族的勝利點,示意他們另尋妖物。
白蘅心想出發前應該熟讀典籍,否則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懵懂無知。
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血腥氣,兩人察覺不對經,商黎先去前方探路,發現平坦道路上竟出現一個又一個的血坑,似乎是外力強行留下的痕迹,邊緣留有一串腳印,呈虎爪形狀。
枝幹上還挂着殘缺不全的内髒,不用猜都知道是白虎族所為,他們憑借殘忍的手段,穩坐百花宴魁首的寶座。
商黎不想玷污殿下的眼睛,轉身擋住她的視線,在她還沒來得及看清血坑之前,迅速抽出手帕遮住她的眼睛,細心系好,防止掉落。
白蘅想扯開手帕:“商黎,你幹什麼?”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傳來慘叫聲,分不清是妖是仙,令人不寒而栗,膽戰心驚。
商黎攥住她的手腕:“殿下别摘,這段路我背你過去。”
“為什麼?”
“前方荊棘叢生不方便步行,屬下擔心劃破你的衣服。”
衣服?商黎明明知道她不在乎什麼衣裙,也不知道編個好的理由騙她,風中的血腥氣揮之不去,肯定死了不少人。
商黎一定是看到了什麼,白蘅緩緩放下手,答應他:“好。”
商黎輕輕握住她的手搭在自己背上,順勢背起來,踩過布滿鮮血的荊棘小路,不讓她沾染到半分污穢。
龍元峥追上來的時候,看到當場差點吐了出來,捂住自己的口鼻,白虎族下手也太狠了,這是殺了多少妖,邊走邊抱緊自己的長袍,生怕沾到鮮血,吓到妹妹。
“商黎,好了嗎?”
“沒有。”
過了一會兒又問,龍元峥替他回答,“沒有,妹妹乖乖趴着。”打算帶她原路返回,越往山谷深處走,血腥氣越重。
隻見夕陽下,一身黑色勁裝的少年背着小姑娘緩緩而來,身後跟着護法的青衣少年,不停施法擋住空中濺出的鮮血。
參加百花宴的人或多或少手染鮮血,而白蘅卻被他們保護得很好,衣裙纖塵不染,毫發無損,始終保持那份不染世俗的純淨,仿佛天宮綻放的七彩蓮,獨有而珍貴。
看清這一幕的人,心中有說不出的羨慕。
白夢瑾嫌棄地扔掉手帕,和謝琅天同行就是自己做過最錯誤的決定,他一路上殺紅了眼,根本不管自己死活,連累她吐了好幾次。
謝琅天見狀隻好帶她到空地上稍作休息,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龍元峥一行人。
另一旁還有龍族弟子,他們雙手空空,并沒抓到什麼妖物,上前同時行禮:“少主,殿下。”
龍元峥一個眼神,趁白蘅摘掉手帕前,他們同時施法消除身上的血漬,換上微笑,營造輕松、愉快的氛圍。
白蘅重現光明,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族人,他們輕松惬意,似乎這裡也沒那麼可怕。
商黎腰間的令牌格外吸睛,白夢瑾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怎麼會有這塊令牌?”
商黎不語,長公主無權過問,他可以選擇不回答。
白蘅不明所以:“隻是一塊自由進出皇宮的令牌而已。”
白夢瑾氣急敗壞地說:“隻有父皇的大統領才能擁有這塊令牌。”
白蘅聳聳肩:“他是我的侍衛,自然能擁有這塊令牌,你沒有侍衛嗎?”
沒有令牌,商黎怎麼陪自己進出天宮,再說了侍衛不是人人都有嗎?屆時找父皇再要一枚就好了,大驚小怪。
掃了一眼才發現白夢瑾沒帶侍衛出來,奇怪,她平時不是最在乎排面嗎?露臉的機會她竟然選擇一個人出來。
謝琅天咂舌,陛下是否過于溺愛,侍衛很多,能擁有特殊令牌的唯有二人,若殿下是男兒身,便是未來的太子殿下。
龍族弟子嗤笑一聲,眼裡滿是輕蔑:“鲛族可不擅長培養侍衛。”
珍珠流蘇讓她想起了哥哥的話,一臉童真,“我知道,鲛族擅長産珍珠,對不對?”眼神明亮,一副我果然厲害的神情。
弟子們撓撓頭,“額,這……”他們忘了殿下甚少出門,不知道外界傳言。
龍元峥瞪他們一眼:“多嘴。”揉揉白蘅小腦袋,“妹妹所言有理。”
連謝琅天都難得露出笑意,笑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白夢瑾險些氣暈過去,她們又不是蚌精,産什麼珍珠!
白蘅追問:“長公主為什麼不帶侍衛?”她靈力比自己弱,呆在這裡很危險。
白夢瑾嘴硬:“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