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趕到劉府時,府内一片祥和。
侍衛瞧見龍蘅來了,急忙放下手裡的活,恭聲道:“龍族長,您來了。”
家主特地吩咐過他們,奉龍族長為座上賓,見她如見家主。
龍蘅冷靜下來,“家主何在?”不想制造恐慌,環視一周劉府,沒發現異常的地方。
“家主剛出府,往糧田的方向去了。”他前腳剛走,龍族長後腳進府,晚了一步。
龍蘅不敢耽擱,轉頭去糧田尋他,侍衛摸不着頭腦,她是有什麼急事找家主嗎?
茫茫麥浪看不清方向,他們分頭去找,淩淵模模糊糊看到形似劉家主的背影,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劉家主。”
劉家主似有感應,機械地轉回頭盯着他,嘴裡咿呀咿呀不知道在說什麼,表情痛楚。
淩淵想弄清楚他發生了什麼事,沒注意到他的手正慢慢蛻變為獸爪。
剛走近他的攻擊範圍,劉家主不問緣由,猛地向他襲來,一爪撕破他的衣服。
幸好淩淵反應速度快,否則現在被撕碎的就是他的手臂。
縱身一跳,撲向淩淵,商黎飛踢将他踢翻在地,砸壞一片麥田。
龍蘅緊接着飛身上前,護着淩淵後退,目光緊盯着劉家主,嘴裡關心道:“你還好嗎?”
淩淵幹脆撕了袖子,“我沒事。”摸了一下臉,還好臉沒事。
劉家主迅速起身,站直身子,商黎抽刀迎擊,引他去另一邊對打。
“他怎麼了?”前兩日還好好的,今天怎麼突然就變了一個人。
“像是中咒了。”細看他臉龐布滿紅色血絲,目光呆滞,精神恍惚,仿佛一個提線木偶,一運功,周身散發着黑氣,透着古怪,她暫時還沒摸清楚是什麼咒術。
淩淵表情一言難盡:“難道是城主?”除了他們,隻有城主有這個實力。
說曹操曹操就到,城主領兵趕到糧田,看到淩淵衣袍破損,而商黎正和劉家主纏鬥,立馬下令:“劉家主以下犯下,刺殺龍族長和淩少主,給我速速拿下。”
“是。”
淩淵欲上前理論,龍蘅搭住他的手腕,對他搖搖頭,敵暗我明,不要輕舉妄動。
劉家主被府兵團團包圍,幾人拿着捆妖繩抛向空中,形成一個八卦陣,落下時瞬間鎖住他的身體,他掙紮得越厲害,繩索越緊,最終力竭,化為獸形,昏死過去。
城主一揮手,府兵拖着他關入囚籠中,塵埃落定後,她方才走到龍蘅身邊,拱手道歉:“對不住,是我沒看好手下的人,險些誤傷你們。”
龍蘅沉聲說:“城主,未蔔先知?”剛好趕上他們找到劉家主的時候出現,還剛好帶着府兵相助。
城主伸出手:“龍族長随我去一趟城主府,一切都能明了。”
“好。”她倒要看看,城主意欲何為。
跟着她來到城主府後院,推開門走進一間卧房,看到本該活蹦亂跳的顔汐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龍蘅面色一凜:“什麼時候的事?”明明早上還張牙舞爪的。
“不瞞龍族長,顔姑娘從昨天就開始變得不對勁,一直喊累,還食不滋味,以為她想回家,所以又帶她出來逛街買東西。”
城主長歎一聲:“唉,沒想到見完你們之後,回到城主府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昏睡過去,這才發現顔姑娘中了劉家主的獨門絕技—牽機術。”掀開衣領,看到她脖頸處凸起一塊印記,似有生命一般,正快速跳動。
牽機術?未曾聽說過,龍蘅坐下來,伸手搭脈,“可有解?”脈象平緩,沒有任何異常,唯有印記在提醒他們,事情的嚴重性。
城主搖頭:“隻有劉家主知道怎麼解。”這是他的底牌,從不對外人提起。
淩淵不明所以:“他與顔汐無仇無怨,為何傷她?”難不成得失心瘋了?
城主想不明白,頹然坐下,用手輕揉太陽穴,頭疼的厲害。
龍蘅:“等劉家主醒了,一問便知。”
城主愁眉不展:“劉家主心魔大亂,他的話可不可信?”
淩淵攤手:“這有何難,他不說殺了便是。”在他眼裡,不是什麼難事。
此話正中城主下懷,她心裡掙紮一番後,深吸一口氣,說出一番善解人意的話:“在劉家主醒來的這段時間内,隻能勞煩你們留在城主府照顧顔姑娘,畢竟仙妖有别,我擔心看護不當會害了顔姑娘。”一心為他們考慮。
龍蘅沒有絲毫猶豫:“好,商黎,去告訴梵天,我們要在水月城多留兩日。”遞給商黎一個眼神。
“是。”他立馬明白族長的言外之意,回去通知龍族,随時準備行動。
城主離開後,淩淵盯着顔汐睡顔,氣鼓鼓地說:“什麼冤家,她是我克星才對,現在還要因為她留在城主府。”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淩淵抓狂地撓撓頭,真想撒手不管,可是這人生地不熟的,不管顔汐,她又蠢得怪可憐的。
想喝口茶緩緩,一想到城主有問題,立馬将茶杯放下,左右為難,“我們現在怎麼辦?”
“靜觀其變,今晚我會潛入大牢找劉家主。”一定要搶在城主之前,喚醒劉家主,查明真相,不能死無對證。
淩淵挺身而出:“要去,也是我去。”怎麼能讓妹妹去冒險,說出去他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