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蘅尴尬地笑笑,單手遮住眼睛,低聲對商黎說:“你沒叫他嗎?”
“需要叫他嗎?”淩少主每次都能追上他們,他以為不用叫。
淩淵一屁股坐下,“你倆嘀嘀咕咕說什麼?”
龍蘅轉移話題:“顔汐安頓好了嗎?”劉家主應該能把她身上的咒術解了。
“嗯,帶回劉府了。”剩下的事交給劉家主,他們出發前帶上她就好了。
商黎盛藥出來,端進内屋,他們急忙站起來,“我們自己來就好。”怎麼能勞煩族長為他們親自熬藥。
放眼望去,龍蘅還在熬另一份溫補湯藥,淩少主在身旁喋喋不休地說着什麼,她時而點頭,時而微笑,目光卻緊盯着藥爐。
他們咕噜咕噜全喝光,發現族長遠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好。
等商黎出來,龍蘅推過藥碗,“你的。”雖然沒有受傷,但耗費不少靈力,喝兩碗補一補。
商黎詢問:“族長喝了嗎?”反觀淩少主,已經一飲而盡。
龍蘅搖頭:“我不用。”熬藥的這段時間,她消耗的靈力全都回來了,再打一架不是問題。
“族長先喝。”把藥碗遞給她,執意等她喝完,自己才能喝,目光灼灼。
一碗藥而已,龍蘅一飲而盡,“我去睡了。”
商黎看着她喝完,才給自己倒一碗,全喝光以後,拍拍淩淵的肩,“淩少主,我也去休息了。”自己和他打過招呼了。
淩淵嫌棄地拍一拍自己的衣服,去休息和他說幹什麼,他們又不住一個房間。
次日一早,商黎敲響房間門,“族長,劉家主到了。”
龍蘅扶額,輕歎一聲,來這麼早,一推開門,劉家主率領家兵齊聲向她問好,驚得她困意全無,攏緊衣服,微微點頭:“好。”
劉家主随她去前廳議事,喝口茶緩一緩,“顔姑娘身上的咒術已解,還未醒便留在府内,派專人照顧,龍族長放心。”
“嗯。”心想咒術解了就好,如果一直沒醒,直接帶走,屆時派藥王谷來接人。
劉家主:“城主新去,今早幾大家主找上我,商議選拔新一任城主。”意在幾大家主中擇選,知道他和龍族關系匪淺,特來試探一二。
自己還在猶豫要不要加入選拔,想聽一聽龍族長的意見。
“水月城不能一直無主,你有意城主之位?”
“城主之位責任重大,我不确信自己能做好。”自己修為未有長進,連靈泉的問題都發現不了,如何能統領水月城。
笑了笑接着說,“何況我不一定能勝出。”他實力不弱,但沒有必勝的把握。
龍蘅反問:“你不接手,如何知道自己做不好?凡事去做了才會有結果。”
“我決定争奪族長之位時,同樣懷疑自己的能力,現在也是摸着石頭過河,我還在往前走,劉家主一定也可以。”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他眼前,他有什麼好懷疑的,大膽去做。
“龍族長天賦卓絕,我等望塵莫及。”劉家主自歎不如。
“天賦需要挖掘,如同水月城的靈泉,不善加利用,你怎知還有如此多的功效,你已比其他妖族,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
劉家主眼神明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您建議我參加選拔?”
“你出事的時候,劉府沒有舍棄你,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家主該有的樣子。”抛開實力不談,他深得民心,赢過其他家主。
劉家主不敢居功,是自己運氣好,遇見忠心的家仆,沒有在危難時刻抛下他,昨晚太匆忙,還沒來得及嘉獎他們,等事态平息後,一定會論功行賞。
“你确定其他家主不會重蹈覆轍,交給他們,不如自己來做。”人心難測,或許在他手裡,水月城會有不一樣的光景。
劉家主重拾信心:“好,我試一試。”
“不是試一試,是全力以赴。”要的是全力一擊,不留任何後手。
劉家主試探性地說:“您要不要等選出城主之後再離開?”
“不必,商隊無意加入任何門派之争。”這是祖父千叮咛萬囑咐的事,龍族不能幹涉家族内務,更不能左右家族之争。
“我定全力以赴。”
剛耷拉着腦袋,心情沮喪的劉家主,見完龍蘅後,信心倍增,昂着頭離開驿站,決定參與城主選拔的消息迅速傳開。
兩日後,龍蘅清點貨物,領隊出發,劉家主在城門口送别,身旁還站着手足無措的顔汐,淩淵翻身上馬:“顔小姐是不想走嗎?”
劉家主擔心路上颠簸,還特意為她備了馬車,其餘人已上馬,轉身看她。
顔汐醒來後才發現自己身處劉府,自己不是一直住在城主府嗎?記憶還停留在逛市集扔珠花的畫面。
劉家主将她昏迷後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城主不僅殺了她的侍女,還操控她打傷龍族。
“怪我一時不察,連累你中了咒術。”如果沒中自己的秘術,不會發生後來這麼多事。
龍族礙于藥王情面,沒有動手傷她,還叮囑他照顧好顔姑娘,動身前才讓自己送她回商隊。
“顔姑娘,人心難測,往往對你好的人才是傷你最深的人,龍族長面冷心熱,你不該拒她于千裡之外。”如果沒有她,能不能活着回藥王谷都是問題,有太多妖魔觊觎她的靈體,一招不慎,屍骨無存。
龍蘅:“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