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急忙擦擦手,上前兩步,行禮問安。
龍蘅深吸一口氣,站在台階之上,風雨欲來,淩淵搖搖頭,“他們完了。”阿蘅動怒了。
顔汐同意地點點頭,第一次看到龍蘅情緒外露。
梵天帶着朔州的族人趕到,他們整理衣冠,齊聲說:“拜見族長。”
龍蘅沒有說話,一一掃過他們的臉,沉聲說,“人齊了嗎?”
梵天回答:“還差一人。”
“好,那我就再等一等他。”在他們面前站定,淩淵和顔汐悄悄後退一步。
一刻鐘過去,人還沒來,吓得衆人不敢吭聲,商黎拿了一把椅子過來,龍蘅端坐在太師椅上,輕叩座椅,目光冷如冰霜,壓迫感滿滿。
缺席的族人姗姗來遲,衣冠不整,面色紅潤,擡眸一看,衆人低着頭站在小院中,台階上的少女正盯着他。
族人聲音發顫,“拜見族長。”心裡一咯噔,完了,族長看着沒有先族長好說話。
“沒收到梵天的集結令嗎?”
“收……收到了。”族人不小心露出手上的紅痕,立馬扯袖子遮住。
“為什麼遲到?”自己再給他一次機會。
族人語塞,不敢回答,龍蘅命令他,“把衣服脫了。”
族人捂住自己的衣服,不肯脫,商黎上前,三下五除二脫了他的衣服,露出斑駁的胸膛。
其他族人齊刷刷地搖搖頭,你完了。
“護心鱗如何?”
商黎探查,“尚在。”伸手搭脈,沒有中毒迹象,退到她身邊。
族人想拿衣服穿上,龍蘅擡眸,“我讓你動了嗎?”
他立馬扔掉衣服,上身赤裸地站在最前方。
龍蘅站起來,不緊不慢道:“梵天說,你們在朔州飽受蛟族欺壓,我瞧着,你們都挺樂意住城主府。”在他們面前踱步。
族人辯駁:“族長,是蛟族生拉硬拽,并非我們本意。”
“如果你們不去,他們會如何?”
族人回答:“他們會故意找商隊麻煩,串通其他氏族不給我們供貨,如果完不成族裡的任務,我們會被調離。”他們曾是軍隊前鋒,不想任務失敗,灰溜溜地回家,他們是不得已而為之。
龍蘅轉身問他:“梵天,為何不報?”
梵天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隻是配合蛟族行動,無傷大雅。
“梵天知情不報,杖責十鞭,其餘人杖責二十鞭,而你,打完後發配邊關。”
他們面如死灰,“族長。”能不能手下留情,不是他們的錯。
龍蘅質問:“告訴我,你們是龍族的人,還是蛟族的人?”
“龍族。”毋庸置疑。
“龍族的商隊守則,你們一共觸犯了幾條?”
他們回答不上來,羞愧難當。
“我告訴你們,龍族的規矩不是擺設,凡不聽約束者逐出龍族,嚴重者斬立決,念你們是初犯,給你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行刑。”
廊下的的族人拿出長鞭,扯一扯鞭子,瞬間聚集雷霆之力,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商黎,族長真是這麼想的嗎?
商黎點頭,示意他們打。
他們深吸一口氣,重重抽在每個人身上,梵天的鞭刑則由商黎親自動手。
顔汐雙手捂住眼睛,透過指縫觀察他們,“我以為杖責是軍棍,沒想到是雷鞭。”實在是太殘忍了。
淩淵解釋:“龍族有鱗甲,這裡的軍棍對他們來說是小兒科。”心想,阿蘅對他們已經是手下留情。
有人受不住鞭刑,跪倒在地,龍蘅拿過鞭子,親自動手:“才十鞭就受不住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在空中劃過一道閃電。
族人痛得直冒冷汗,咬緊牙關,不敢叫出聲,擔心火上澆油,就不是二十鞭的事了。
龍蘅用力一甩,“不服者,皆可離開龍族,沒人逼你們留下。”
“誓死效忠龍族。”他們齊聲回答。
“享受龍族的優待,卻做出親近蛟族的事,你們當我是傻子嗎?”接着又是一鞭子。
他們咬着牙說:“不敢。”
“你們守不住規矩,自有人來守,梵天,把這裡的人全給我換了。”
梵天:“是。”
族人立馬跪地求饒,“族長,求您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再也不敢了。”
想求梵天幫忙,可惜他自身難保,一動不敢動,心裡叫苦連天,商統領不顧往日情分,真是往死裡打他,血暈染衣袍,慘不忍睹。
龍蘅發現門外有一個偷偷摸摸的人,給商黎一個眼神,他立馬捉住并扔進院子裡。
聞到空中彌漫的血腥氣,吓得渾身顫抖,不敢說話。
龍蘅笃定:“蛟族的人,他們派你來幹什麼?”
“城主隻是讓我看着驿站,沒有交代其他事情,小人絕無虛言。”他對天發誓,心裡為自己祈禱,希望龍族長放他一馬。
“你們知道他的存在嗎?”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
族人搖頭,是他們疏忽大意,失去往日的警惕心。
龍蘅放他離開,他忙不疊地跑回城主府,求城主庇佑。
“全都給我滾,别在我面前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