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帝龍顔大怒,彰顯族長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不想她因此苦惱,急忙轉移話題,“大統領來過幾次,被長老們打發回去了,沒有暴露您受傷的消息。”
龍川輕搖團扇,為她納涼,“朔州城百廢待興,兵器一事,恐怕要耽擱一段時間,宇文氏上表,不想失去制造之權。”他們忘記還有龍元峥的存在,沒有和他商議,而是選擇等族長醒來拿主意,一直對外拖延時間。
這段時間卻苦了宇文氏,擔驚受怕,懷疑下一個被滅族的就是自己。
龍蘅合上卷宗,思慮一番,“先減少宇文氏的采買量,若他們能做出之前讓龍族滿意的兵器,再考慮接下來的合作機會。”
“是。”
龍元峥搶走她手裡的卷宗,兇巴巴地說:“不許看了。”藥王特地叮囑她要靜養,這段時間,什麼也不能做。
龍蘅癟嘴,哥哥還沒消氣,還在氣她莽撞,讓自己身陷囹圄,和她說話不冷不熱,幾乎很少正眼看她。
梵天無奈地聳聳肩,少主又鬧脾氣了,眼神示意族長哄一哄他,他們識趣離開,留給兄妹倆獨處空間。
龍蘅剛捂住胸口,龍元峥立馬扔掉手中的卷宗,神色緊張,蹲下來盯着她,“哪裡不舒服?”
龍蘅借機摟住他的脖子,“奇怪,哥哥一說話,我就好了。”促狹地笑起來。
龍元峥舍不得打她,彎腰抱她回房間,“天熱,回房間休息。”
龍蘅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窩着,低頭認錯,“哥哥不生氣。”
龍元峥捏捏她的臉,語氣寵溺:“哥哥沒生你的氣,是氣我沒保護好你,下次走商,換我來吧。”放回床上,浸濕錦帕,溫柔擦拭她的臉頰。
龍蘅故作玩笑:“不行,好不容易赢了,我還沒有出去炫耀呢。”
龍元峥笑出聲,“你啊。”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扶她躺好,“外界誰不知道你的名聲,龍族長,天縱奇才,揚言你是下一位神君。”
“神君?”腦海裡想起扶光上神,心情低落,“成為神君,是不是就要搬去神界住?”意味着要離開龍淵,離開她熟悉的親人。
龍元峥面色僵住,“成神之路艱難,千年未出一個,沒那麼簡單,妹妹不必在意。”與其寬慰她,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他不想和妹妹分離。
“嗯。”
從那以後,龍淵禁止提及族長有望成神的言論。
在族人和藥王的悉心照料下,龍蘅恢複如常,像從前一樣生龍活虎,當下便決定要召喚出神劍,供她驅使。
龍蘅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嘗試召喚神劍,院裡人滿為患,既期待又緊張,想一睹神劍風采。
心随意動,神劍若隐若現,忽然直竄天際,龍蘅飛身上前抓住它,握在手中,随意舞動兩下,金光劃破雲霄,蘊含摧枯拉朽之力。
衆人的視線跟随她忽上忽下,發出陣陣驚歎聲,不想錯過最佳觀賞時機。
神劍挂有蓮花形狀的劍穗,頗合她眼緣,伸手一揮,羽翼再現。
淩族長開啟天眼,淵兒沒看錯,是雀翎,認出它的本體是一枚劍穗,恍然大悟,猜測持劍者對寶劍愛不釋手,所以主人才用這個方法,讓雀翎陪伴在持劍者左右,暗中表明心意。
淩族長摩挲下巴,不知二人是否互通心意?
持劍者是否又看穿劍穗隐藏的秘密?
龍蘅緩緩落地,撫摸劍身,摸到細小的凸起,定睛一看,劍柄上刻着“無雙”兩個字,嘀咕一句,“無雙?”
神劍似有回應,發出劍鳴聲。
“好名字。”這把劍,她要了。
伍剛癡迷于練劍,盯着龍蘅手裡的神劍雙眼發光,想近距離觀摩,當他想觸碰的時候,神劍發出一陣光芒擊退他。
除龍蘅外,任何人都不能近身。
伍剛啧啧稱奇,不愧是神劍,威力非同一般,隻好作罷,眼裡滿是遺憾。
龍蘅把玩劍穗,淩族長詢問:“龍族長,你可知它是何物?”
“劍穗。”她又不瞎,認得出來,很普通的蓮花劍穗,圓潤飽滿,觸手生溫,猜測用上好的玉石所刻。
淩族長犯難,不知道該不該說。
淩淵對他搖搖頭,不要告訴阿蘅關于劍穗的秘密,什麼都幫不了她,隻會徒增煩惱。
看到他們欲言又止的模樣,疑惑道:“難道劍穗有問題?”
淩族長否認,“沒有,甚好。”
如今,龍族長握有兩件神器,放眼天下,鮮少有人能勝過她。
“淵兒,該和祖父回家了。”看到孫兒癡迷的眼神,忍不住提醒他。
淩淵脫口而出:“我不要。”這些時日他都沒和阿蘅說上話,他要多留一段時間。
“你是朱雀族的少主,不是龍族的人。”賴在龍淵不回去,像什麼樣子。
淩淵環抱着雙手,他就不回去。
祖孫倆僵持不下,淩族長不想讓外人看笑話,隻好自己回朱雀谷。
淩淵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支着下颌,打量被風吹動的劍穗,贊歎主人有一顆七竅玲珑心,給他提供一個新思路。
阿蘅不缺衣服首飾,不缺兵器,現在還有劍穗,那自己的雀翎能做成什麼寶物好呢?
他猛然驚醒,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為什麼在他心裡,想送雀翎第一人選是阿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