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依然都很喜歡我嗎?”
“啊……差不多吧。嗯,是的。”
一開始隻是擺動了一下雙腿,随着越來越多的問題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像劃船的小漿一樣,雙腳以肉眼可見的前後晃動起來。
蓋在膝蓋上的和服,伴随着腳上的動作也小幅度的煽動起來。
像一隻白色的小菜蝶,輕輕煽動着翅膀。
“我以後還在五條家嗎?”
“生活嗎?沒有,你十六七歲的時候去了高專,在東京,換了一個地方生活。”
合澤千菜躺在沙發上,酒精的效果上來了一點。她習慣性的伸手,将眼前這個一直坐着端端正正的小團子拉進懷裡,雖然碰到了無下限,但兩個人還是一齊躺在了沙發上。
“不要一直這麼認真的坐着啦……過來和我一起躺。你十五還是十六歲左右的時候入學,在東京,有認識特别多的朋友。嘛……雖然我不太願意承認,不過大家的确都特别喜歡你的哦,每天除了都吃各種各樣的甜品,和我們一起打各種各樣的遊戲。一起翹課、一起訓練、一起在暴雨的操場上奔跑……”
合澤千菜低了低頭,笑道:“所以,是過的特别特别幸福的哦。”
孩童總是很難把握自己内心真正的心情的,就算小悟再強壯鎮定,亮亮的瞳孔和不自覺小幅度上揚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
像是擔心被别人察覺出他真正的心情一樣,小幅度的嘴角又很快下去。
蒼藍色的瞳孔垂了垂眼眸,再擡頭時,看着她多了幾分猶豫。
說出的話也帶了些遲疑。
“那……我和你呢?”
“什麼?”
合澤不明所以。
“我和你的關系,是什麼樣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有些緊張。看似毫不在意漠然的臉上,卻因為緊張,說出的語速都快了幾分,像是刻意掩蓋什麼一樣。
“我們嗎……”
合澤千菜嘶了一聲。
“還…還不錯?算是青梅竹馬吧,不過高專時你才想起來,哇,原來我們以前認識诶!這種話。雖然有時候會發生争執什麼的,不過……還行?”
的确還行吧,雖然的的确确做過很親密的事情,不過哎呀……五條也自己說了是學術研究啦。
“算是最親密的朋友吧!”
合澤千菜一語中的,加重了感歎詞。
“我們已經成為朋友了嗎?”
“當然了。咦?你這種有些驚訝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朋友這種事是最普通不過的了吧。”
合澤千菜一時笑出聲,幼年時期的五條驚訝于居然和她成為了朋友,但成年後的五條不滿于隻是成為朋友。
哎呀……果然小孩子什麼的最單純啦。
“才沒有驚訝……”
小悟不滿,側過臉不再看她。
“因為大家都很喜歡我,這種事也是很正常的。”
“是是是,五條少爺最厲害啦。”
九歲的小悟身體上還沒有太多的肌肉,不管是抱着還是摸着,都軟軟的,輕飄飄一樣的感覺。
當然,這隻是合澤閉上眼的遐想,因為對方并未解除無下限。隻不過真的很小隻的靠在她身側,在上方可以看見肉乎乎的臉頰和白色纖細的睫毛。
很可愛的那種,像一隻盤着尾巴趴在身邊的貓貓,又像一隻冰皮大福。
“合澤,那你現在最好的朋友是誰?”
在等待酒精發酵的合澤千菜又被叫醒,她輕笑一聲,擡起頭,語氣逾越。
“為什麼又在問我的事,明明你九歲的時候我們還沒有認識吧。因為找不到話題開始胡亂的說了嗎?”
小悟垂了垂眼皮看着她,已經初見不高興的端倪。
“我最好的朋友,好幼稚的詞彙哦。你想聽什麼,想聽我說,其實我現在最好的朋友是五條悟嗎?”
“合澤———”
小悟不太高興拉長了語調,蒼藍色的瞳孔眯了眯。
“嘛……是憂太吧。你現在還不認識他,是你未來的學生哦。”
“不是茜茜了嗎?”
“咦?”
合澤眨巴眨巴眼睛。茜茜,她幼年衆多朋友之一。
“你居然還知道我和茜茜嗎?嘶……明明我們在九歲時還不認識吧?還是說你現在不是九歲?十歲嗎?不對……我和茜茜一起玩的時候都已經十一歲左右了吧,所以你現在是十二歲?不會吧……絕對頂多隻有九歲而已吧。”
合澤千菜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有些暈乎乎,主語都有些混亂起來。
小悟并未開口接話,合澤歪着頭還糾結計算着他的真實年齡。在兩個人皆是不語的環境裡,顯得有些寂靜。
“認識的。”
好半晌,小悟擡頭,他垂了垂眼簾。
“不過隻是我單方面認識你。”
“……”
合澤千菜一驚,直愣愣的從沙發上坐起,酒醒了一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