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名艾娜希塔·索爾,出生于人革聯上海都市一個普通的家庭。我的父親是人革聯上海都市高級研究院神經量子學的教授,而母親則在軌道電梯相關的研究所從事材料物理學的研究。兩人在人革聯軌道電梯建設時相識,相戀,結婚,然後生下了我。我的童年像其他的孩子們一樣,在父母的寵愛中長大。
四歲那年,父母帶我出門遊玩,卻在途中遇到了失控的車輛,直沖我們而來,我呆呆地看着沖過來的車輛,失去了意識。後來,母親含糊其辭地告訴我是有好心人救了我們,但是他們不經意間擔憂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歎息卻告訴我真相并非如此。
直到那一天到來。
那是個雨夜,雨絲在車窗上織成模糊的簾幕,父親的手緊張的按在方向盤上。車子在國道上疾馳,後備箱裡是母親連夜整理的密封箱,最底層壓着父親實驗室的金屬密碼箱——這些都是後來VEDA告訴我的,當時的我隻記得雨刷器單調的擺動聲,和母親反複檢車門鎖的神經質動作。
輪胎在積水路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當那輛黑色的車子從側後方追上時,我透過雨霧看見打開的車窗中伸出的槍管。父親猛打方向盤,汽車在濕滑路面上側滑,與道路護欄碰撞的巨響中,母親突然把我護在身下。
第一發子彈打在輪胎上,緊接着是第二發第三發。父親在爆炸的氣浪中擋在了我和母親的面前,鮮血濺在我臉上時,他還在摸索駕駛座下的手槍:“帶艾麗走!去找阿曆克斯……”
母親拽着我從側翻的車門中爬出,六個身着黑色作戰服的人影從車門中走出,面罩上的紅色目鏡像極了惡魔的眼睛。
“檢測到目标腦量子波反應,“領頭者的聲音經過電子設備的處理顯得愈發冰冷無情,“回收活體,允許清除無關人員。”
母親顫抖着扯下脖子上的項墜,用力塞進我胸前的口袋裡,她用身體擋住來人的槍口,悲傷的眼睛望着我,破碎的聲音壓在我耳邊:“艾麗,你聽我說,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努力活下去,記住媽媽的話……”
說完她一把将我推進路邊的排水溝,冰涼的雨水澆透了我全身。
槍聲響起,眼前的一切仿佛被放慢了節奏。我看見母親倒地的身影,看見她最後的話語飄散在雨中。我看見父親掙紮着向母親爬去,看見他的身影消失于汽車燃燒的火海。
“不要!!!”我尖叫着捂住突然劇痛的頭。
嘀嘀嘀嘀嘀—!
領頭者手中的終端發出尖銳的嘯叫,“什…什麼!目标腦量子波異常!突破阈值!”
恍惚中,我沖向火海對面的黑衣人,搶下其中一人的槍。仇恨占據了我的大腦,我毫無章法地射擊,意料之外地使得其中三人中槍倒地。
異況突發,另外三人還未來得及行動,就被來自另一個方向的子彈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