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細細思考,機動戰士的炮火便擊中了附近的居民房,建築物轟然倒塌。我急忙擡起手臂護住頭部,避免被飛濺的碎片波及。
耳邊由遠及近傳來快速的腳步聲,我擡頭撞進一雙萃滿仇恨與痛苦的暗紅色眼眸中。接二連三的視覺沖擊,讓我一時之間失去了思考能力。
黑發的小少年抱着半人高的沖鋒槍沖進了我藏身的陰影中,他似乎也沒想到這裡還有幸存者,而戰鬥的本能已經讓他舉起槍口對準了我。
就在這時,機動戰士發現了他的蹤迹,炮火擊中了我們背後的掩體,爆炸掀起的飓風瞬間将我和他卷到半空中。
我被重重地摔到地上,順着路面翻滾了幾圈,最後撞在破碎的建築物上。不遠處,同樣遭遇的少年大口喘着粗氣,他瞪大雙眼看着我。我躺在廢墟裡,小小少年的面容與另一張臉在我眼前緩緩重疊。而這時,機動戰士開始了新一輪的掃射,紛飛的建築碎片将我淹沒在這一片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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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透明的玻璃罩,随着記憶慢慢回籠,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熟悉的醫療室。沒想到,我一個後勤人員,竟然率先躺進了托勒密的再生裝置。我伸手摸索到床側的開關按鈕,将罩門打開,用手臂支撐身體坐了起來。
檢查了腹部的傷口,此時已經愈合,絲毫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迹。隻有隐隐的頭痛提醒我先前發生的一切并非夢境。
“哦!艾麗!你終于醒了!”
“喬伊斯……”他依然帶着那副墨鏡,看到我醒來,高興極了。我從醫療床上下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問到,“我睡多久?”
喬伊斯挑了挑眉:“有一周了。”說着,他拉着我前後上下仔細檢查了一番,确認我徹底恢複後,才繼續說道,“刹那送你過來的時候,你們兩個渾身是血,你的臉色更是慘白如紙,可把我吓壞了。”
聽着他誇張的描述,我不禁緊張起來:“刹那怎麼樣?他受傷了嗎?”
喬伊斯擺擺手:“他沒事,我檢查過了,爆炸發生時他在駕駛艙中,他身上沾的血迹都是你的。那孩子可能也被吓到,來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得知刹那平安無事,我懸着的心終于放下,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讓我陷入沉默的,不隻是這次意外,更是那些在腦海中閃現的畫面,還有昏迷時經曆的那場“夢”。那個黑色頭發的小少年,他與刹那實在是太過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