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細思那個萦繞心頭的“夢境”。畫面中中東特有的地貌,搭配MSER-04型機動戰士,都在無聲訴說着地域信息。自第五次太陽能戰争爆發,這片土地便陷入了連綿不絕的動蕩。夢裡的刹那稚氣未脫,相較現在明顯年幼,約莫十歲光景。由此推算,時間應定格在2300-2304年間。
我在浩如煙海的資料中檢索,重點篩查這五年間中東地區涉及少年兵的戰事。最終,一場塵封的戰役浮出水面——阿紮迪斯坦王國吞并前吉爾吉斯共和國的那場殘酷戰争。
刹那……或許正是在那場戰火中,失去了至親,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家園。
我看着個人終端上的文字,一股難以名狀的沉重感壓上心頭。原來如此,難怪他會将根除戰争視作使命。我們都是背負着親友性命,在命運洪流中艱難前行的人。
探尋真相并沒有令我如釋重負,反而滋生出強烈的内疚感,仿佛自己成了窺探他人過去的罪人。這令我心緒不甯,不知該如何面對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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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我開始下意識地躲着他。平日裡碰面機會本就寥寥,在我的刻意回避下,相見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唯有在皇小姐主持的集體會議上,才不得不與他同處一室。
收到皇小姐通知的時候,我和喬伊斯正在接收新産出的GN粒子傳輸管道。等我們匆匆趕到會議室的時候,衆人早已經到齊。
刹那雙臂抱胸,低垂着眉眼,靜靜伫立在我對面的角落。我剛一站定,擡眼望見他的身影,身體不自覺地僵住,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那個持槍的小少年。就在刹那擡頭看向我的瞬間,我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我的小動作被身邊的洛克昂敏銳的捕捉到,他的目光在我和刹那之間來回遊移,随後悄聲湊近:“你和刹那之間發生什麼事了?”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詢問驚得一顫,生怕對話被旁人聽見,急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别瞎說!什麼事都沒有!”
我的過激反應反而吸引了衆人的目光,我環視四周,看着大家投來疑惑的眼神,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我低下頭,将手背到身後,窘迫地說道:“抱歉……咱們開始吧。”
我偷偷擡眼瞥向刹那,見他已專注于皇小姐的講話,懸着的心稍稍放下。可緊接着,耳邊傳來洛克昂意味深長的輕笑,礙于場合,我不好再有多餘動作,隻能回以一記嗔怪的眼神,換來的卻是他滿臉促狹的笑意。
深吸一口氣,我強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會議内容上。托勒密号即将抵達目标宙域,皇小姐開始有條不紊地部署任務。
雖說托勒密号并非專職戰鬥航母,但為應對四台高達全員出擊時母艦可能遭受的攻擊,強有力的火力配置是必備的。無論是抵禦敵艦進攻,還是防範敵方機動戰士突襲,都必須提前做好周全準備。
此次測試,能天使與德天使高達将參與其中。鑒于天人組織并無第二艘托勒密号可供調配,皇小姐決定讓德天使模拟敵艦。其強大的重火力武裝,足以替代大型母艦的主炮攻擊;而能天使憑借卓越的機動性,将對托勒密号發起模拟進攻與規避動作。這場測試,既能檢驗托勒密号的火控與防禦系統性能,又能考察刹那與能天使高達的協同作戰能力,可謂一舉兩得。
任務分配完畢,衆人迅速各就各位。而我和喬伊斯等人則需留守格納庫待命,随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