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莎朗的特訓效果顯著,但有希子感覺自己有點應激。
從全息艙出來後,她連着兩個星期隻能硬着頭皮吃素。别說帶血的牛羊魚肉了,看見餐桌上有肉類,胃裡便翻江倒海。
今天《危險遊戲》開機。
有希子攥着手機,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好久,終于鼓起勇氣打下一行字:
【有希子:莎朗,今天新劇開機了……你會來看看嗎?】
發送出去的那一刻,有希子的心跳得有些快,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會不會太冒失了?
有希子盯着屏幕,腦海裡亂糟糟的。
莎朗會不會覺得她太黏人了?
最近,她總覺得莎朗對她有些疏遠——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自從特訓結束後,莎朗的态度好像變得更冷淡了。
以前給莎朗發短信,十條裡至少還有四條能得到回複,哪怕隻是敷衍的幾個字。可這段時間,莎朗的回應越來越少,有時甚至隻有一個冷冰冰的【嗯】,像是在敷衍,又像是根本不在意。
半小時過去了,手機屏幕依然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動靜。
有希子盯着那條孤零零的短信,胸口泛起一陣失落。
她輕輕用指尖碰了碰屏幕,像是在安慰自己,可心底那股失落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
開機儀式在片場簡單舉行。
陽光熾熱得有些刺眼,空氣裡混着攝影器材的金屬味,以及工作人員忙碌的喧嚣。
在杜拉導演簡短介紹幾名主演後,有希子悄悄地往人群邊緣站去。
有希子手中捏着一瓶礦泉水,瓶身已經被她攥得有些變形。
她時不時地朝入口的方向瞟,也不知在期待着什麼。
就在有希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場邊突然傳來一陣低低的騷動。
有希子猛地擡頭,目光穿過人群,定格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莎朗來了。
她穿着一件簡潔的黑色風衣,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氣場冷冽得像從另一個世界走來。
周圍的工作人員紛紛側目,有人小聲地議論着這位最近流言蜚語不斷的好萊塢一姐。
但莎朗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人群,連招呼都沒打,就徑直走向杜拉導演那邊。
有希子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水瓶,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莎朗。
真的來了……
與此同時,在莎朗出現的瞬間,早已守在開機儀式外圍的媒體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鲨魚一樣蜂擁上去。
閃光燈此起彼伏,麥克風和錄音設備争先恐後地伸向莎朗。
“溫亞德女士,請問您怎麼看待過去幾個月的‘藍玫瑰密鑰’事件?”
一個記者高聲喊道,語氣咄咄逼人。
即使過去幾個月接連不斷的醜聞已經被澄清——但由于近段時間莎朗極少出現在公衆視線——還是導緻莎朗一出現就成為輿論的中心。
“溫亞德女士,您和威廉議員到底有沒有其他關系?”
另一個聲音緊接着響起,帶着明顯的挑釁。
還有記者擠到最前面,試圖搶占頭條。
“溫亞德女士,您這次參加《危險遊戲》的開機儀式,是不是意味着您會出演某個角色?您是準備複出了嗎?”
媒體七嘴八舌的提問像潮水般湧來,夾雜着相機快門的咔嚓聲和人群的推搡。
莎朗停下腳步,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冷冽如冰的綠眸。
她掃視了一圈圍上來的記者,嘴角微微一抿。
既像是笑,又像是嘲諷。
現場的氣氛瞬間緊繃,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她的回應。
然而,莎朗隻是淡淡地開口:“我隻是受邀來參加開機儀式,别把焦點搞錯了。”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一旁有些局促的有希子,語氣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今天的主角是她,别搶了她的風頭。”
話音剛落,媒體的視線齊刷刷地轉向有希子。
有希子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記者們的問題便已經像連珠炮一樣砸了過來。
“藤峰小姐,您和溫亞德女士是什麼關系?她為什麼特意提到您?”
“您之前在醜聞期間為溫亞德女士發聲,今天她親自到場,是不是有什麼特别的安排?”
有希子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她偷偷瞥了莎朗一眼,卻見莎朗已經重新戴上墨鏡,轉身走向杜拉導演身邊,似乎完全不打算再多說一句。
那冷淡的身影讓有希子心裡一緊。
有希子定了定神,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對着記者們說:“我……我很感謝莎朗能來參加劇組的開機儀式。她之前帶過我演戲,對我來說是很好的前輩。今天是《危險遊戲》的開機,大家多關注這部電影吧!”
說完,她低頭匆匆退到導演身邊,心跳得像擂鼓一樣。
……
開機儀式結束後,劇組迅速轉入拍攝狀态。
片場被布置成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度假村,豪華的别墅外景掩映在人工搭建的熱帶密林中,海風的音效從音響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