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湊近有希子的耳邊,呼吸拂過她的耳垂,“看着你依賴我的血活下去……不是很美妙嗎?”
有希子猛地推開她,眼淚終于奪眶而出:“你瘋了!”
莎朗後退兩步,靠在牆上,唇角依然挂着那抹漫不經心的笑:“也許吧。”
她的目光落在有希子臉上,像是在欣賞她的崩潰,又像是在銘記什麼。
“不過……”她輕輕歎了口氣,語氣淡得像風,“血清的樣本已經送去實驗室,很快會有替代品。以後,你不需要我了。”
有希子的心猛地一沉,“你什麼意思?”
莎朗沒有回答,隻是直起身,整理了下衣領,準備走。
“莎朗!”有希子沖上去抓住莎朗的手腕,“你把話說清楚!”
莎朗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那一瞬間,有希子仿佛在她眼中看到了某種近乎溫柔的情緒,但轉瞬即逝,快得像是錯覺。
“活下去,有希子,”莎朗輕聲說,抽回手,笑容慵懶又殘忍,“别讓我白費力氣。”
說罷,莎朗轉身離去,消失在後台的昏暗光線中。
有希子癱靠在牆上,淚水模糊了視線。
***
離開的莎朗推開衛生間的門,昏黃的燈光灑在白色瓷磚上,映出她冷峻的側臉。
門鎖咔哒一聲落下。
“演得我都快信了,貝爾摩德。”
“眼淚、崩潰、自我犧牲的戲碼……感人至深。”
艾碧斯從最裡面的隔間走出來,指尖轉着一把小巧的手術刀,“不過你确定要這麼做?那個小姑娘看起來快心碎了。”
莎朗——或者說,貝爾摩德——臉上的表情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她走到洗手台前,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沖刷着她蒼白的手指。
“計劃是你提出來的,别在這裡裝無辜。”
艾碧斯輕笑着靠在洗手台輕笑着靠在洗手台邊,手術刀在她指尖翻出銀亮的話,“我隻是幫你搭了個舞台。‘細胞分裂加速’、‘癌症風險’都搬出來了,連我都差點兒信了你的血真的有問題。”
鏡中的貝爾摩德勾起紅唇,“化驗報告是真的。”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新鮮的針孔,“隻是原來沒那麼悲情。”
艾碧斯吹了個口哨,“昨晚的東京任務我就是說你怎麼突然要抽400cc。”
綠發女人突然湊近,“不過……你确定要切斷她的依賴?那孩子現在的狀态——”
“正因如此。”貝爾摩德冷冷撇了艾碧斯一眼,“她必須學會在沒有血清的情況下生存。記得把改良配方交給實驗室,三天内我要看見成品。”
“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訴她真相。”
貝爾摩德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鏡中映出她微微垂下的睫毛,“有些路……要自己走過才算數。”
“另外,”貝爾摩德的目光在鏡中與艾碧斯交彙,“她需要接受我——全部的我,包括‘貝爾摩德’。”
艾碧斯挑眉,語氣戲谑,“所以你故意讓她偷聽?讓她知道你用自己的血救她,還得冒着細胞分裂失控的風險?”
“啧,真是詭計多端的老女人。”艾碧斯繼續點評道。
貝爾摩德沒有回應,隻是點燃了一根香煙,淡淡的煙霧在她指尖缭繞。
女人的眼神複雜,像是藏着某種無人知曉的柔情。
“那孩子現在肯定又愛又恨。”艾碧斯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幸災樂禍,“你猜她接下來會怎麼做?撲進你懷裡,還是拿把刀捅你?”
貝爾摩德突出一口煙,“她會信的。有希子太容易心軟……尤其是對‘瀕死’的人。”
“哦?”艾碧斯嗤笑一聲,“這麼自信?”
貝爾摩德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因為她愛我。”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艾碧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聲:“天啊,貝爾摩德,你該不會也——”
“任務報告寫好了嗎?”貝爾摩德冷冷打斷她,“Boss可沒那麼多耐心。”
艾碧斯撇撇嘴,識趣地收起調侃。
就在艾碧斯剛準備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兩人同時沉默。
艾碧斯無聲地比了個手勢,從後門閃身離開。
貝爾摩德則對着鏡子調整了下衣領,當門被推開時,她臉上已經挂回溫亞德式的完美微笑。
“溫亞德老師,原來您在這裡!”場務助理氣喘籲籲地說,“《好萊塢報道》的專訪……”
“這就來。”
貝爾摩德對着場務助理點點頭。